起禅杖,合掌念了一声 ‘阿弥陀佛’ 中结束。
微云此时才去后院,竟然遇到了阿松。微云又为他诊了脉,他伤已经好了,只是如今还有些后遗症,腰上不能使力,走路会有些不得劲。
阿松眼眸亮亮,因他还未剃度,头上还留着头发,用木簪盘着髻。小小身子穿着僧袍,一下就把她的心都融化了。
阿松先喊了她:“ 微云姐姐。”不知想到了什么,赧然地合掌:“阿弥陀佛。”
微云揉揉他的头,问他:“ 小阿松知道你师傅在哪里吗?”
阿松点头:“就在禅房中,我带微云姐姐去。”
微云跟着阿松往寺院后面禅房去,一路曲径通幽,绿树成荫,直到了最里处,种着一棵遮天蔽日的菩提,使得整个院极为清凉。
禅房敞开,里面有声音传出,微云止住了脚步,捂住了阿松要开口的嘴。
禅房内女子道:“ 水陆道场需要做七日七夜,法师功德高深,巧娘只能在此拜托法师了。”
“阿弥陀佛,贫僧正当尽力。”明毓清润的声音道。
巧娘笑道:“ 那我后日等候法师到来。” 顿了一瞬,她又道:“ 法师可记得小时候,我随家父来金山寺上香,遇到了法师你。那时你跟在主持身旁,安静的不发一言。”
明毓温厚沉静:“ 贫僧并无记忆了。”
似乎叹了口气,巧娘遗憾说:“ 小女告辞,劳烦法师。”
“阿弥陀佛。” 明毓念了一声。
微云拉着阿松藏到了菩提树后,余光看见禅房中出来一位身着襦裙,头上插着步摇的明丽女子。等她走远,阿松不解:“微云姐姐,我们为何要躲?”
“怕她误以为我们偷听,心生尴尬。”微云随口答道,又不经意地问:“这女子是谁?”
阿松老实道:“是朱县令的千金,朱桥娘,钱塘县的人无人不知。”
微云将他的头发揉乱,正欲说话,屋内明毓道:“阿松,还不出来。”
阿松与微云相视一笑,从菩提树后步入禅房。
房内窗明几净,榻上放着一床湖蓝棉布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榻底放着三个收拢的经篾。
书架上放满了卷经,书案上放着一叠青墨,挂着一架胎毛笔,铺着一卷经书。
屋子中间放着倒流香炉,熏着一支檀香。香炉旁放着一个蒲团,蒲团前有个小案几,放着鱼鼓,云板,念珠,烛台,拂子等佛门法器。
微云赧然朝明毓法师一笑,阿松道:“师傅,微云姐姐找你。”
明毓法师点点头,从书案上取出三张符箓,递给微云:“阿弥陀佛,施主可是来取符箓的?”
“多谢法师,正是。” 她记得只要了两张,入手的却有三张,怔了一瞬,收入怀中。
微云收了符箓,将手臂挎着的竹篮放到了案几上,道:“那日多谢法师相送,我无以为报,只能送些家中做的一些糕点,希望法师不要推辞。”
微云又抚了抚阿松头发,问道:“小阿松,可喜欢吃水晶桂花糕?”
阿松眼眸亮晶晶,笑脸爬上红晕,老实点头:“喜欢。”
“那让你师傅给你吃,好不好?”微云含着笑意。
阿松目光灼灼地仰着头,看了看明毓法师,明毓微微咳了咳:“如此,有劳施主了。”
“法师客气了。” 微云道:“天色不早,微云该告辞了。”
阿松面露不舍,为难地看向明毓:“师傅,我可不可以送送微云姐姐。”
微云道:“你腰伤未好,不宜攀爬,乖乖的在寺庙中养伤,等你好些了我再来看你。”
阿松眼中失望,嘟着唇垂下头。
阿松恳求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