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到来之前，自己定不能大大方方地回去了。

    “抱歉，把你卷进来了，你本该在张府安心过你的日子的。”念稚心里多有不忍，如若江家真的想对自己做点什么的，怕也不会饶了小月。

    小月帮念稚又倒了杯茶，说道：“我们全府上下都知道佛爷是最恨日本人的了，我也知道外面不得安宁，早晚都要出事。我在府中既得佛爷照拂多年，又怎能不为佛爷做些事呢。小姐心思细腻，做事周全，跟在小姐身旁定会无事的。”

    念稚拉着小月的手说道：“有你在真好，你放心，我会尽快解决完这里的事回张府的。早些睡吧，明儿还要和表哥出去玩，想必定会劳神的。”

    一大早，念稚就吩咐小月拿着三件香云纱的旗袍和镯子去送给府上的三位姨太太。自己昨儿原是想和二姨太打听事的，没想半路出来个江忆安，把事情全都讲了个干净，倒也叫她省心了。

    “怎么样，那三位都说了什么？”念稚见小月送东西回来，忙问道。

    “二姨太高兴的不得了，三姨太收了礼也没别的反应，那个四姨太啊，连面都没见上，说是病的严重。”念稚想起自己撞车的那天，张启山也说她是个病歪歪的小姐，便笑着说：“早前我也是个病歪歪的人呢，多亏了日后在张府养着，这才好起来的。”念稚又想起来什么，对小月说：“对了，你和那些个丫头们说话的时候要注意些，可别说漏了嘴。她们都是无事嚼舌根的人，千万要小心。”

    柳甫仁来的时候念稚正想着张启山，她知道昨晚张启山定睡得不安稳。她只留下两句话便走了，叫张启山心中十分不安，早就派人在江府门前看着了。念稚心中已有计划，却不知该怎样告诉他，正在房前踱步时，被甫仁在后面轻轻拍了一下。

    “念稚妹妹，你想什么呢，这样投入，连我来了你都未看到。”

    念稚昨儿和他聊得还算不错，便瞪了他一眼，说：“柳夫人来去如风，我自然没能发觉。倒是你这样吓唬人，着实叫人讨厌。”

    他和念稚争着吵着便走到府门口，柳甫仁见一旁的小月紧跟着她，不开心地说：“怎么还带丫鬟出去啊。”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病了的这段日子，只认得她一个，又得她悉心照料。现下我们情同姐妹，自然是要一起出去玩儿的。”

    柳甫仁替念稚开了车门，说：“这位妹妹生的也清秀，很入我的眼。我只不过是担心有她在，我们便说不上体己话了嘛，怎的又惹你生气了。”

    念稚笑道：“莫要废话了，快上车吧。”

    车刚缓缓开走，念稚便发现角落里躲着一人，眼熟的很。仔细想想，竟是从前在张府时跟着自己的那位，念稚知道他在附近看着必是张启山的意思，心里知道他总该有些安排，便对柳甫仁说：“我们慢些开吧，江府这条路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呢，我想趁着这时候好好看看。”

    柳甫仁招呼司机慢些开，又对念稚说道：“其实我也会开车的，不过顾着你们的安危，想着我还是不要亲自开了，免得你又和我翻脸。”念稚笑了笑，没心思理他，只顾着看窗外。

    念稚在路上又发现了好几个眼熟的人，她怕自己一旦错过，今儿就再没机会给张启山带句话了。

    “甫仁，我还没问你呢，我们这是要去哪玩儿啊？先说好啊，没意思的地儿我可不去。”

    “你放心好了，我绝对是挑你最喜欢的事来做。咱们先去逛庙会，完了再去听戏，包厢呢，我一朋友送的票子。”念稚看柳甫仁欢喜的样子，自己却是怎么都放不下心来，庙会上虽熙熙攘攘，但人多眼杂，不知能否找到时机和张启山的人说上几句话。而且旁边还有柳夫人，看他的样子，大约是这一天都要缠上自己了。

    庙会上果然热闹，要是和张启山一同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