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今圣上初登大宝,就对尚书令您青睐有加,日后定会官运亨通,到时,还望大人能记得杂家。”
“张公公此言差矣,今日辛苦公公走这一趟了。”江忠嗣虚扶了一下张让,巧妙地就着袖子往他手里放了两枚翡翠西瓜,这翡翠颜色青翠水头足,张让只瞧了一眼就知道是难得的上等货。
他虽是宦官,却也自认是个雅人,自然喜好也就有几分不同,平日里最爱捣鼓些个玉石翡翠什么的,江忠嗣着实是投了他的喜好,脸上的笑容也就难免多了几分真,他余光不露痕迹的扫过一侧的布帘,笑道,“这天大的喜事,怎能说辛苦,如今国泰民安,这再过些日子等这天暖和下来,陛下也该选妃了,到时杂家免不了又要带着喜事四处走动。”
江忠嗣面上不露声色,“自然,自然。”
江忠嗣这话既不表态也不推脱,到叫张让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转念一想,自个这话反正是说了,就当卖了他一个人情。江府的嫡小姐如今也到了婚嫁的年岁,若是不想入宫,便早作打算,若是打算送进来,但凡有那么点聪慧,他倒也可以暗中照顾一把,“那杂家就先告退了。”
这厢一府衙的人浩浩荡荡的送着张让,那厢江沅却呆愣在了里屋中,罗暖以为她是担忧,便小心的拉了下江沅的衣袖,“小姐莫怕,大人定然不会送您入宫的。”
“嗯。”入宫这点她自然不担心,让她意外的是父亲的官职,怎么会是尚书令?表面看起来尚书令官拜二品,风光无限,可归根结底却是没了实权的,过手的无非是一些少府文书,看似明升,实为暗贬。
江沅小心的搅着垂腰间的青丝,前世父亲护驾有功,但并不得淝安王信任,李晟刚登基父亲就被遣派去了泗水,做了一方的都督,泗水偏僻民风彪悍,难以驯服,父亲却是御下的好手,短短几年就把一方的兵权都握在了自个手里,他训出的泗水军彪悍异常,之后更是在与卫国的横河之役中名声大噪。
天高皇帝远,当李晟惊觉父亲成了心腹大患时,为时已晚,再想调他入京才发现,整个泗水几乎是被他换上了一副铜墙铁壁,根本插不进去人,但凡去了新任都督,都会出现不小的暴_乱,每每都扰的李晟不厌其烦,直到驾崩都没歇了心思,也正是父亲的能耐,前世江沅才敢在临安横着走。
思及至此,江沅心里的石头才略微一放,暗贬就暗贬吧,只要不再如前世般拥兵自重,平顺一生,总不至于碍了宋延巳的眼,让他生了非杀不可的心思。
不知是不是江沅的重生打乱了命数,这世过得有些太不一样,充满了未知诡谲。李晟起兵途中被刺杀,她提前十年见到了孟习之,宋延巳不再是那个对她不屑一顾的骄傲儿郎,而江忠嗣也没有成为一方的大都督。
“中离。”辰阳宫内,李晟一身玄衣,袖口的蛟龙在祥云间穿梭,重紫色的外袍更衬得他棱角分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他内心掩不住的欢喜,“本王从未想过有一天能登上这九五宝座。”
“您如今是陛下了。”宋延巳伫立在他的身侧,声音不急不缓,“这都是天命。”
“哈哈,好一个天命!”宋延巳的话显然取悦了李晟,他大笑出声,盯着宋延巳道,“如今右将军之位空缺,不知中离可有兴趣。”
宋延巳摇摇头,“微臣自小在陛下身前长大,又无多少功绩,初入朝堂就官拜中尉,已然是天大的恩典,右将军之位必然要有军威之人才可。”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小心了。”话虽这么说,但李晟显然对他的态度颇为满意,“那中离可有什么想要的?”
宋延巳撩起衣摆,单膝跪下,他抬头对上李晟的眼神,“陛下待微臣极好,臣不求其它。”
“快快平身,朕跟你随便絮叨两句,怎地还跪上了。”李晟虚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