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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不知道会惹出这么大的事端。”

    沉默了片刻,江忠嗣继续道,“你先前说丢了的鱼人鲛可是给了宋将军?”

    “是。”江沅见瞒不过,干脆的认了下来。

    “你这丫头,怎会与那二人扯上关系。”江忠嗣这会气的已经没了力气,“那姓孟的曾伤了淝安王,宋延巳又在江府发现了他,这么巧,说出来我倒是不信的。”

    前世,李晟在荆州一役上未曾受伤,江沅自然不知道他被孟习之刺杀之事,更料不到会被宋延巳抓到把柄,只得沉默的看着手中的绣帕。

    “阿沅,爹爹知道你注意大,心思多,平日里一些小事便也由着你,但你终归是女儿家。不入朝堂,不晓得这世上之人多险恶,那二人皆不是什么善茬,若是真卷到是非中,于你于江府都不是什么好事。”江忠嗣说的严肃,一副容不得江沅开玩笑的样子。

    “女儿知错了。”烛光之下,江忠嗣看不到她的表情,江沅头颅低垂,“以后定不让父亲担心。”

    是了,她不能在和宋延巳有什么交集,她不能不敢也不想重蹈覆辙,她斗不过他的。

    “你晓得便好。”江忠嗣眉头微皱,宋延巳拿孟习之的事束着他,虽无恶意,但对他而言始终是个疙瘩,心里头也觉得那人城府太深,想到这便不由得有些烦躁,“罢了,你出去吧。”

    江沅本想在说些什么,但见父亲一脸凝重,想来想去,只好喏了声,先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江沅心里不停地盘算着什么,朱船见她想事情想的出神,步子渐渐缓了下来,怕她在这乌黑的路上再磕着,灯笼也打得靠里了些。江沅跟在朱船身后,绿色绣花的小棉袄映入眼帘,朱船个子不高,在微弱的光影中显得娇小可人。

    整座院子似乎陷入了沉睡,只听得到她们一行人的脚步声,朱船,碧帆,帐香,罗暖四人打小跟她一起长大,院里的丫鬟嬷嬷厨娘小厮,也都是她一手□□的,应当不会出什么差池才对。

    怀里的手炉还热的紧,江沅抚摸着炉壁上的纹路,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依着她对宋延巳的了解,那眼线十成十的是在她院子里的。

    “人回到院里了?”

    “刚睡下。”那人犹豫了片刻,忍不住补充道,“小姐可是知道了?”

    宋延巳立在窗前,手中的文玩核桃被他缓缓地转着,眼前又浮现出江沅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禁莞尔,江沅是多么聪明的一人儿,只要他稍稍露点破绽,她就能抽丝剥茧的把真相给挖出来,“暂时不知是你。”无视身后人震惊的眼神,宋延巳继续补充道,“以后我若不唤你,就不必来了。”

    “是。”门被轻轻的带上了,宋延巳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薄唇微抿,一身月白的袍子在月光下泛出淡淡的晕色。

    忽然,手中的文玩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在寂静的夜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碎的七零八落,他好看的颌骨绷成了一条线,黑瞳里波涛暗涌。

    “江沅。”这个名字被他细细念出,声音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正月十六,日宜天德,百事吉利,不避凶忌,淝安王李晟登基称帝,年号康武。

    那日天气还是阴冷的刺骨,好在连续下了三日的大雪骤停,天空出现了久日不见的太阳。李晟率领众臣在修葺后的皇城内,举行盛况空前的登基大典。

    临安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五百多口雕着蛟龙的青铜大钟长长的排出一里多远。更是配了千面大鼓,击缶的歌队排列两厢,声音敲起来震动了整座临安城。北伐的军队也入了城,铠甲在雪地的映照下更显得坚毅肃杀,肃肃然达数里之长。

    放晴的天,阳光有些刺眼,宋延巳眯起双眸,望向远处的李晟。

    一袭玄色裘冕,上面绣满了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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