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那不久的将来,便会是她所有苦痛的开始。前世,江芷也确实如此,母亲为她寻了所有的适龄才俊,她不是嫌这个出身低,就是嫌那个家世不好,生生拖到快二十,被父亲一怒之下嫁去顺康,给郡丞做了续弦,这嫁的算是太低太低了。
此后便一直无消息传入临安,江沅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但依着父亲对江芷的疼爱,想来是给她挑了个好夫君。
这么想来,她几个姊姊嫁的都不错,唯独她的夫君,连父亲也看走了眼。
那个看上去一脸温润,却满腹算计的伪君子。
拉回思绪,江沅依旧虎着小脸不开心,“父亲总是偏袒着二姐,前些日子广安府的老夫人过寿,临了赏了女儿一对白玉金起花的镯子,二姐当下就黑了脸,可这物件毕竟是老夫人赏的,女儿总不好分一只给二姐吧。”
“那也不能让府里的丫鬟跟小姐用同样的物件。”这丫头一不开心就改口唤父亲,一股浓浓的小孩子气,江忠嗣点了下江沅的额头,“这事就算了,那首饰你让丫鬟好生收着罢,回头再赏她件别的。”
“父亲。”江沅忽然又想到了些什么,贝齿轻起,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江沅给他满了杯茶,心里盘算着,按这日子,现在淝安王的大军估摸着已到了荆州。
江沅上辈子没亲眼见过,但也知荆州一战死伤惨重。淝安王连失几员猛将,激的他痛誓要血洗荆州城。那地虽难攻易守,但也架不住淝安王二十万兵马的轮番攻势,太守于怀安便下令全城囤积火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谁料最后峰回路转,与后来负责攻城的先锋使宋延巳约法三章:不杀,不掠,不淫。而后大开城门,淝安王大军长驱直入,直取临安。宋延巳的确是个有能耐的,果真劝的淝安王放弃了屠城,也因荆州城一役名声大震。
多年后,宋延巳废天子称帝,史官提到这段历史,他显得颇为平静:“孤不忍看累骸烬成阜,白骨蔽野。”
江沅心里冷哼,于怀安在他黄袍加身后官路可谓扶摇直上,荆州一役里面怕是有不少猫腻罢。
江沅眼睛若有似无的瞟过桌上歙砚,最后目光凝聚在桌上的幽州云起图,笔墨凌乱,如同江忠嗣此刻的心绪。
父亲早在之前就和淝安王搭上了线,荆州也安了探子,此刻,歙砚的夹层里便有荆州的地形图。
上一世父亲犹豫太久,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导致后来不得不铤而走险,即使淝安王大军几乎电光火石之间入了皇城,李晟对父亲也还是防范再三的。
“爹爹,我前两日随母亲去广安府,听中领军家的小姐说叛军到荆州了。”既然父亲生了投诚的心思,不如就她来助一臂之力,便绞着衣角诺诺道,“您说,会不会”
“女儿家何必关心这些。”江忠嗣不出所料的开口打断,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满。
“女儿这不是害怕么,听说那叛军甚为凶残,所到之处人烟断绝,兽游鬼哭。”江沅再接再厉,“若是破了荆州,这一路可不是畅通无阻。”
见父亲脸色不愉,江沅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一双大眼微微眨动,声音似乎极其不自信,“爹爹,您说万一到时候咱们该怎么办啊。”
这点江忠嗣不是没想过,当今陛下荒淫无度,太子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淝安王手下精锐无数,若是荆州破了他虽然知道其中利害,但一世君臣的思想早就立在骨子里,让他通敌卖主,心里不能说不犹豫。
江忠嗣有些烦躁,“荆州地势崎岖,于太守又是个有才干的,哪有这么容易破。”
“哼。”江沅语气似真非真,“我若是那荆州太守,定会寻个活路,说不定买了这份情以后还能被念着点好。”
啪!江忠嗣反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