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中焦灼地转着步子,一见长公主过来,便急急地问,“殿下?”
“清瑜。”长公主眼神示下的同时,身边的婢女皆自觉后退了数步,她表情难得沉重,叫林清瑜心里更是难受了几分。
“殿下”想要故作坚强地宽慰一番,却又自己哽咽了起来。
“张家好景不长,此时看,秦甫沅暂且还是安全的。”长公主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清瑜地肩头,“只是,确实不容乐观。”
林清瑜虽心中已有数,听到这话时,还是不免心尖都跟着颤了颤,脸色更白了,垂着头戚戚叹道,“都是清瑜的错,连累了荣安驸马和公主不说,如今殿下身上还有伤,却还要奔波”
长公主摇头,“此事错的,不是你们。”
接着,便又说,“太子有心为难秦大人,向圣上请婚,说事已至此,不如把你赐给秦甫沅当妾。”
林府一案,虽秦甫沅有心护林清瑜的清白,但人多口杂,想要遮住那么大的事,还是很难的。再加上太子有意刁难,不过两日,市井中已有林清瑜的流言,只是的对象成了秦甫沅罢了。两人的故事被改了无数版,这些本来无碍,偏偏因着林劲松早年曾出任太学博士,在文学造诣上向来颇负盛名,才子儒生中尊其为师的不在少数,这些人受了煽动,而秦甫沅春闱文章被泄出来后,更是开始统一对现今的驸马制产生了不满。他们主张皇上应重用有才之人,而不论其出身;而又将荣安无出之体拿了出来,认为便是帝女尊贵,也不应叫秦家断后,故而支持林清瑜嫁给秦甫沅的,一时居然不在少数。
这看似无厘头的意气举止,成了悬在秦甫沅头上的刀,无论背后是何人在推波助澜,两天时间而已,便计划出那般捧杀之举,也着实是恶毒了些。长公主也不瞒林清瑜,把其中利害关系全部都说与她听。林清瑜苦涩摇头,“事已至此,清瑜如何能嫁?”
曾经那么多年,盼着嫁给秦甫沅,便是为妾都觉得满足,如今有人支持了,林清瑜却觉得这成了世间最恐怖的罚。
“你不愿嫁秦大人?”此番看,林清瑜是真的在断了那情。
“先不说不堪之处,只为着沅儿的前途性命,林清瑜有何颜面去累人呢?”想来,若不是自己的执念,事情也断不至此吧?
长公主颔首,道,“可除去秦甫沅,清瑜能独守一生吗?”
如今林清瑜虽未被证实清白与否,但那么闹一通下来,想嫁好人,便更是不可能了。
林清瑜似感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定了神,“殿下不妨直说,清瑜已决心,嫁不得秦甫沅,便更不会随意委屈自己。”
“清白名。”长公主沉了眸,“清瑜舍了清白名,本宫便能救出秦大人,治张家。”
次日朝后,林清瑜一袭素裙,入宫请见皇上,有长公主带路,自然一路无阻。到紫宸门前,百官尚未尽数退去,林清瑜拜倒在地,求皇上为她的清白做主。彼时,林清瑜面色惨白c头裹纱布,其中还隐隐透着血色,看着好不凄惨可怜。
“林氏不孝女清瑜,志在入道修德,无心婚配,那日退婚时,张建宏欲强加其欲,悲戚之下错手杀人。族弟承母恩,为清瑜顶罪,然罪女良心难安,不敢欺君之为,不求苟且于世,不贪淤名一时,只求圣上明察秋毫,罪女便以死谢罪。”林清瑜说话间,还自己用力又磕了几下。
圣上震怒,或者说是终于能借题发挥,一连查了张家数人的官,又对世家一一敲打警告一番,随着偌大的张家朝夕势去,圣上又以宅厚的态度免了林清瑜死罪,嘉奖了有情有义的秦甫沅,命刑部再制法规,严苛律例,一时好不威风。
“父皇,林清瑜素来清心寡欲,此番出了林家门入庵为尼,到底不美仁义。”事后,长公主来御书房见,“女儿思着那是驸马的表妹,又素来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