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秦甫沅赐婚一事前,林清瑜还在闺中为其制香囊,上次匆忙一见,甫沅腰间香囊还是去年给他的,如今已旧更别说香味。秦府上无几个妇人,般若也是个粗心的,这些还是她来做的好。
边做着,脑中不禁浮出秦甫沅带着香囊的样子,一时嘴边不知不觉,便溢出了丝丝甜意。
珊儿刚从外回来,刚听说了秦甫沅一事,回房又见小姐这般情深意切的样子,不免忿忿,竟上前就要夺林清瑜的香囊。林清瑜大惊,手上依旧紧抓着没放,蹙眉间有些愠恼,“珊儿!你这是做甚么!”
珊儿也不含糊,“小姐,您就别为表少爷这些操心了!以后自当有公主会为他置好,您这又何必呢?”
林清瑜一愣,“你这是说什么?什么公主殿下?”
珊儿低头,咬唇捏拳,“难怪说天下男子最无情,小姐在这里辛苦做着针线,表少爷却威风堂堂地在东华门等着受赏!”
“珊儿!”林清瑜听得奇怪,刚刚也不是未听见,只是心底,到底还是存着侥幸,渴望时自己听错了的原因。
撇撇嘴,珊儿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今日皇榜贴出,秦家表少爷被封为驸马都尉,三月中便与荣安公主大婚,此时,表少爷正在东华门候着,只等圣上召见了。”
“这这”手上紧握着的香囊不知何时已松开落到了地上,一张脸此时如宣纸一般煞白,叫人看了不禁也生出两分失落。
珊儿捡起地上的香囊,叹息道,“小姐,如今表少爷婚事已定,小姐再做这些,日后还不知那位公主会怎么误会您。”
前日,嬗儿还开她玩笑,改称沅儿作姑爷,如今衬着此景,实在是有些可笑了。失神滑坐在床上,天旋地转间,时间似乎在闭眼间就直接跨到了数月后,荣安公主已离开,而沅儿体贴地扶着殿下上辇的那一幕,似乎已取代了世间千万景色,只余下那对璧人的身影。
那两人该是多么相配啊!殿下貌美,沅儿俊朗,似乎一早就注定了这样的人该是要在一起的
“瑜儿啊,就听娘一句劝,忘了甫沅吧!你们已是无缘的了!”任氏在旁见女儿较之前,更似丢了魂一样,心都要碎了。林清瑜凄笑着,也不说话,两行清泪默默流下。
秦甫沅刚出生不久,便被养在了林府任氏院中,当时长秦甫沅两岁的林清瑜便有了最合适的玩伴。可谓是真正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还记得秦甫沅离府前,曾抓着大哥林清峰的衣袖问,“大哥,你们为何不能到甫沅家去住?”
“因为我们要住在自己的家啊!”已成婚的林清峰转而又露出了调笑的神色,“你是舍不得你清瑜姐姐是吗?”
秦甫沅用力地点点头,林清峰便去摸他头,“甫沅是男子,不能老和女子在一起的!除非啊”
“除非什么?”秦甫沅眼睛亮了。
“除非成亲了,那才能整天在一起,否则啊,是不合礼数的!”十四岁的林清瑜已有了婚嫁成亲的概念,躲在大哥身后羞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更不敢去看表弟。
“甫沅若是和清瑜姐姐成亲了,就能像大哥和嫂嫂一样整天在一起吗?”秦甫沅天真地问道,林清峰点头应下后,她便笑了起来,“那甫沅要和姐姐成亲!”
那句也许是童言傻话,当不得真,可谁又知,这话于一个正值初开的豆蔻少女而言,又是怎么个难以忘怀的承诺呢?而及笄c碧玉之年,提亲者一一被拒,家中流言又说她日后是要嫁给甫沅的,知晓这流言的林劲松和林璞毅也未制止c否认。种种迹象,叫本就芳心暗许的人儿,便更是难以自拔了。
这段时间,林清瑜常常想,若是当初的婚约已定,那么陛下就不会赐婚,甫沅和自己是否就能顺利成婚呢?
任氏深知女儿本性固执,此时这哀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