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奴婢,莫非是有心挑衅?”
“你的狗乱叫乱咬,主人纵容无状,我看不过眼,便代为教训咯!”庄清芳脸上的笑意如同暗夜的花朵,缓缓舒展。
花妖也在微笑。她伸出雪白的手指,轻轻将长发拂到身后,“这么说,我还要谢你了?”
“那倒不必”庄清芳笑意更浓,“若是你交出我想要的东西,我倒是大大地感谢你。”
“那东西,只怕你看得见,却没本事拿不走”花妖冷笑一声,玉臂轻挥,身后多了一排黑衣人,斗笠覆面,正是那抬棺的人。
眼见一场恶斗就要开始。
路小山拉拉灵越的衣袖,灵越会意,两个人悄无声息出了房间,轻轻跃上二楼。
游廊之上,并未点灯,一片幽暗。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之内,小小的窗户中透出幽微的光芒。
路小山将手指放在唇中沾湿,湿润的指尖轻点,窗户纸露出一个细小的洞口,室内情形尽收眼底。
他渐渐屏住了呼吸。屋内不过点着两盏如豆的灯火,却满屋荧绿的光华,不可逼视。
原来那荧光来自地上的玉棺,此刻玉棺棺盖尽开,波光粼粼,果然装满了一半水,越发衬得棺材透着一种诡异的惨绿。
玉棺之中半坐着一个妇人,鸡皮鹤发,形容枯槁,端坐玉棺之中。她的上身,胸口的皮肤晶莹透亮,几乎能看到她的心正在缓慢地跳动。奇怪的是,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沿着她的身体游移不定。她的表情十分痛苦,却又虔诚之至,交织着惊喜。
灵越也凑了过去,顿时瞪大了眼睛,原来这的女子正是那哀牢山中莲池中的老妇人。
银亮如雪的头发,忽然蓬勃而出,透过纸窗,飕飕而出。灵越遽然飞身而起,那万千发丝却似万千支手臂,向她缠绕而来。
路小山不加思索,手中的长剑快如闪电,将缠在腿间的发丝斩断,谁料腿间的发丝刚刚枯萎如草,一把银丝却如手爪一般,扼住了他的咽喉。他将匕首狂舞,银丝漫天坠落,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听灵越叫道:“小山,救我!”
原来那妇人的手爪已将她双肩抓住,按在玉棺之上,她拼命挣扎,蹬着两条腿,将玉棺踢得噼里啪啦的响,一时水浪激荡。
路小山不及细想,长剑朝妇人背后刺去,谁知那妇人的银发如蛇,卷住了他的手腕,他稍一迟钝,银发便席卷而来,如同蚕茧一般将他层层缠住,越收越紧。
“原来是你啊”老妇鬼魅地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好,你来得真是好,真是好啊!”
她的骨爪一把揪住灵越,只听得嘶啦一声,便将灵越扣的严实的衣领猛然剥开,露雪白细嫩的脖颈。
“你,你要干什么?”灵越心下大骇,身体却被她干瘦的手爪控得无法挣扎,眼看着她张着大嘴朝自己俯身下来,腥臭之气
“救命啊”灵越拼命挣扎,“小山,小山!”
路小山困在妇人的发茧之中,心急如焚,却难以脱身,只得大声痛骂:“住手!你这妖妇!快放了阿越!”
老妇的嘴巴越长越大,大得不可思议,灵越骇怕到了极点,只道她要吸干自己,谁知一块血红色的东西涌动着,从妇人口中而出,转眼钻进灵越的口中,倏然不见。
银发一段段变得焦黑干枯,路小山用力挣脱,那团银发顿时化为飞烟。
非但如此,妇人的身体也似晒得枯萎的荷叶,转瞬之间失去了生机,薄如纸片,溶于玉棺水中,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非玉棺中的水激荡不已,满地的碎发铺卷,两人几乎要怀疑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灵越趴在玉棺之中,猛烈地呕吐起来。
她吐得肝胆俱裂,那吞入腹中之物还毫无动静。
“阿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