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路过丽华苑,听到里面好像有人在叹气,又好像有人在哭,呜呜咽咽的,忽的一阵大风,原本封着的大门竟被吹得吱吱呀呀有地响,吓得他和老刘屁滚尿流,死命地跑”果儿的声音颤抖起来。
“小时听隔壁的老婆婆说过,说怀着身孕的女人死后会变成鬼母呢”珍珠哆哆嗦嗦地说,“说不定柳姨娘如今就变成了鬼母,流连在丽华苑之中”
“快别说了,越听越害怕,不如我说点别的。”果儿打断了珍珠的话,“二公子死了,柳姨娘死了,夫人不是天天哭,就是咒骂柳姨娘是个丧门星,老爷心情更加烦,听说现在每日里都歇在兰姨娘和桂姨娘那呢!”
“桂姨娘不是有身孕了吗?”
“是啊,所以老爷每日不过在桂姨娘处坐一坐,大部分还是歇在兰姨娘那呢!”果儿笑声道:“看来兰姨娘又要得宠了!说起来,所有的姨娘里,老爷还是对兰姨娘最长情。”
珍珠紧张地瞟了一眼书房,道:“你小心点,公子最讨厌我们议论各房的长短,别让公子听到了!”
“不用怕,公子不在屋里。”果儿扑哧一笑,“方才你在屋里洗澡的时候,老爷派人来把公子请去了!”
夏夜的星空高远而辽阔,凉风习习,两个女孩坐在院子里叽叽喳喳,都不愿进闷热的屋子睡觉。。
寸心无精打采地躺在石凳上,看着天上的银河发呆。
趁她们不注意,灵越悄悄出了院子。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着柳星儿的耳坠,百思不得其解。想着,不如去柳星儿的院子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她顺着花园游廊悄步而行,夜已经有些深了,天上半边月亮躲在树梢,昏暗的月光撒在林间,到处影影绰绰。整个园子悄然无声,间或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难怪下人们到了夜间都不愿意出门了。
不多时,到了一处葱绿的院落,正是柳星儿居住的丽华苑。大门的封条不知被谁撕了,灵越推了推大门,想不到大门没有落锁,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呀声,在黑洞洞的院子里分外响亮。灵越轻轻掩上门,慢慢走了进去。
灰暗的月光照在寂寥的院落里,没有增加多少光亮,反而令黑暗显得更加幽深。
灵越取出了火折子,指间轻拨,在黑暗中乍然现出一刹那火光,她燃起蜡烛穿过庭院,走进正堂,烛光照到的地方虽十分有限,却能看出这丽华苑铺陈得十分华美,一屋子的锦绣。
这些大户人家的院子格局大同小异,她不作停留,径直转到堂后,穿过迤逦的长廊,毫不费劲找到柳星儿的内室,将蜡烛放在梳妆台。柳星儿的梳妆台无疑用的是上好的花梨木,立着一面光滑的菱花镜,映出闪烁的烛火。镜旁摆着一个梳妆盒,足有三层,花样繁复,造型精美,精雕细刻。灵越翻开看看,第一层盒子里装的是一套珍珠头面,第二层是一套碧莹莹的翡翠头面,第三层是一套黄金头面。并没有她要找的东西。她慢慢关上了梳妆盒。
沉吟片刻,她打开了衣柜,摸了摸。果然在层层叠叠的衣料的深处掏出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盒来。
灵越笑了笑:这些女子啊,总喜欢将自己珍贵的东在衣柜深处。
灵越将木盒拿到灯下,细细观察一番,发现盒子平淡无奇。待开了盒盖,一片幽幽的蓝色光芒瞬即扑入眼帘。灵越的心砰砰跳将起来。
这是一套蓝色水晶的头面,那通透的蓝宝石在灯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她拿起来一一细看,头面里有一条蓝宝石的项链,一只戒指,一对掐丝步摇,还有一把小巧的压发玉梳。唯独摆放耳坠的地方,只有一只耳坠。她从腰带里掏出双成给寸心的耳坠,摆放在一起,果然一模一样,正是一对。
灵越点点头。看来那个耳坠确定无疑是柳星儿的了。耳坠的耳勾部分有些磨损,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