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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头盖脸就问。

    灵越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离开片刻,香浮居竟有这么大的动静,忙带着歉意说,“我不过出门溜达了一下,公子呢?”

    “公子刚才发了一顿脾气,不知怎么引发了旧疾,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果儿在服侍公子吃药呢!”珍珠虽是说得轻描淡写,只是她的目光,令灵越感到锋芒在背。

    她急急忙忙走进沈庭玉的房间,廊下的灯光朗朗地照在迎门的屏风之上,富春江景清晰可见。她站在屏风之后,看着屏风上闪烁不定的灯影不知为何竟生了怯意。

    “回来了,怎么又不进来?”沈庭玉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低沉而分明,还有一丝不经意间流露的担心。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起了父亲,仿佛又回到了幼年,做错了事,被叫到书房,等待父亲发落的时候可不就是这样忐忑的心情?

    她咬着嘴唇,抑住心中的热流,带着恍惚的微笑,绕过了屏风。

    沈庭玉正坐在圆桌灯下,果儿用帕子轻轻为他拭去嘴角的药汁。

    他瞥了一眼灵越,见她好端端的,略略心安,待到果儿退下,方才一口气急道:“才一眨眼的功夫,跑哪儿去了?如今府里不太平,你一个人不要在外面乱走,万一出了事,如何是好?”

    灵越心知理亏,也不解释,只是老老实实不吭声,听着沈庭玉如父如兄般的口吻,一颗豆大的眼泪却忍不住滴落下来。

    沈庭玉见她低眉而立,想起她娇憨张扬的幼时摸样,此时颇为后悔自己的情急之语。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他看着她腮边的一滴泪珠,顿时站起来,不料灵越张开双臂,竟从后面将他的腰抱住,抵着他的背心轻轻抽泣。

    他的身体顿时僵住了,几乎停滞了呼吸,心中那棵蠢蠢欲动的萌芽,终于冲突泥土的阻挡,长出了枝叶。

    “怎么了,小猴子?”他用小时候的称呼,温柔地问她。

    背心的抽泣微微停顿,好像听到她说,“哥哥,真讨厌! 人家才不是什么猴子”

    “哥哥”那两个字如同冷水一般泼来,熄灭了他心中的小火焰。他忽然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切地感受到,伏在他背心哭泣的少女,不过还是一个孩子。

    是多年前,漫天闪烁的星光下,惊喜地从他掌中接过白玉小猴,听不清他悲伤告别的孩子。

    灵越的抽泣声渐渐停止下来,她慢慢松开了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跟小时候一样,总是用袖子擦眼泪啊”沈庭玉微笑着,递过来一方丝帕。灵越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却发现他转身之时,背心之处被她的眼泪浸湿了一大块。

    她这才恍觉方才那突如其来的悲伤,令自己失态了。幸亏沈庭玉全然不在意一般,低头凝视着桌上跳跃的烛火。半天,才说,“你去洗了脸吧,脸都哭成了花脸猫。”

    灵越听了他的话,慢慢回到了厢房,洗了脸,走到院中。

    中庭荫满,看似空寂无人,东南角一棵巨大的桂花树下却传来珍珠的声气,“半日不见寸心了,他野哪儿去了?一天到晚见不到他的影子方才公子发病,我都快急死了。”

    果儿的声音响起,“先前我去厨房,路过蒹葭池,看到假山后露出寸心半个头,我正要叫他呢,再一看原来和一个漂亮的丫头窃窃私语的,等会回来了审审他。”

    灵越走近桂花树,果然两个丫头坐在树下的木台之上,细碎的月光筛落下来,在风中摇荡不已。

    “要审谁啊?”寸心的声音忽然从院门处响起,果儿似笑非笑着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寸心瘦长的脸上一哆嗦, “看你这不怀好意的样子,准没好事。”说罢一猫身准备回房。

    果儿挤眉弄眼,伸手作势拦住了他,“我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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