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还是柳姨娘?
她已经嫁进沈府,柳姑娘已然不妥。
柳姨娘柳姨娘这对这个女子是种侮辱吧。
灵越转念间心绪万千,那女子始终冷冷地看着她。
她的眼神是疏离的,也是虚空的,明明落在灵越的身上,又似乎透过了灵越,望向莫名的远方。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她的声音十分清冷,又带着一丝慵懒。
身后微微的脚步响起,她冷淡的脸上,忽然绽开微笑,就像水中含苞依旧的莲花徐徐开放,在风中轻轻摇曳。
“双成,怎么去了这么久?找到了吗?”她望向灵越身后的来人。
灵越回过头来,面前一个穿着淡淡鹅黄衣衫的少女长身玉立,站在身后。她的皮肤很白净,尖尖的下巴衬托这一张小脸十分俏丽。
她向灵越微微点头,上前扶住自家小姐,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一个明如霜雪一个俏丽多姿,正是一张现成的仇十洲《双艳图》。
双成低声说,“小姐,到处都找遍了,不知道落在哪儿了”
那帕子似乎对柳星儿十分重要,她听到双成的回答,微微一怔,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拖着长长的裙摆拖尾,踏上通往湖心蒹葭亭的曲桥。漫天的霞光慢慢落下来,她越走越远,渐渐融入到流辉之中,若隐若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灵越望着她迤逦而去的背影,不由得轻轻吟起这首诗,心想当年白宗先爱慕而不得的女子,是否就是这样的人儿呢?
她怅然地转过身来,慢慢走上游廊。沈庭玉在游廊之上,微微蹙起双眉,眼中流露出震惊之色。“原来他们所说的是真的,世间竟有这么美丽绝尘的女子!真是可惜,可惜!”
灵越转过高大的廊柱,看见游廊拐角还站着一个月白色的身影,朗朗风姿,似令整个游廊变成了一张无可挑剔的水墨画卷。
灵越朝着那云淡风轻般的身影微微点头,轻呼一声:“二公子”
沈庭芝似从梦中惊醒一般,蓦然见到大哥,忙快步走过来,招呼道,“大哥!这么巧,你也在这里?看着你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
他的眸光清雅似水,只是终日奔忙,似乎休息不足,不但声音略带一丝沙哑,眼下两处青黑在霞光照射之下,也十分明显。
“庭芝”沈庭玉微微点头,看着同父异母的弟弟,背着霞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你瘦了很多,便是忙,也要看顾身体。”
兄弟俩似乎并无多的话要说,一时间又是沉默。
灵越忽然看到沈庭芝手中拿着一方丝帕,隐隐可见绣着花纹,好似女子所用。
沈庭芝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忙展开帕子,“方才在游廊上,捡到这个帕子,也不知道是谁掉的,我见上面的花纹极其秀雅,便看了看,你可知道这是谁的帕子?”
灵越定神一看,原来那帕子上的花纹并非是绣上去的,而是墨汁绘着的几丛幽兰,寥寥数笔,颇具神韵。
沈庭玉轻飘飘地瞟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明道不白的意味,看着灵越不语。
灵越想起方才柳星儿和双成似丢失了什么东西,忙说,“莫非这是柳柳姑娘丢的?”她始终说不出姨娘两个字,觉得简直是对那柳星儿的亵渎。
沈庭芝轻轻啊了一声,呆了一呆,默默将帕子收起,递给灵越,“劳烦你还给柳姨娘。”又向沈庭玉道,“大哥,府里还有事,小弟先行一步了。”说罢,似想起了要事,行色匆匆而去。
灵越拿着帕子,忽听沈庭玉轻轻地说,“柳星儿来了,你去看看是不是人家掉的。”
她转头一看,果然双成扶着柳星儿从廊桥里慢慢走过来,霞光已淡,她见灵越还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