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一定要还给她,看着就恶心!”
”不错,味道不错。”卷毛津津有味的啃着猪脚,满嘴闪着油光,一边喝着枝江大曲一边抽着烟:”的,没想到这个破地方卤菜做得还不错,这栋楼的人真的有口福!记着,和你的老公谈完事,回去的时候要多带一些走。”
周宁在点头。
她不敢告诉卷毛刚才在老吴的快餐店里遇到的那种尴尬和敌视,也不敢告诉他刚才在楼下经过的时候,那些老人家望着她的时候投过来的那些鄙视c讨厌的目光。好久没有回到这里了,毕竟在这里生活过几年,回到熟悉的环境,看见熟悉的天官牌坊c南正堂c勤学斋c水池c曲廊,还有熟悉的人都会感到亲切,有一刹那,她甚至怀疑过自己的离去是不是过于草率。
可是当她向在楼下玩耍的四大天王打招呼的时候,那四个在这栋大楼里人见人爱c同时又人见人怕的小家伙跑得飞快,躲得远远的,很雄伟的蹲在南正堂门前的老虎则用一种仇恨的眼睛望着她。田大妈的眼睛像刀子似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杨大爹和肖外长头也不抬的坐在阳光下喝茶闲聊。几个熟悉的女孩子谈笑着从她身边走过,根本没理她,就像她是空气,或者是魔幻世界的透明人似的,
她就有些悲哀了,知道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永远的过去了,有些值得留恋c值得珍惜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再有给人有后悔的机会。刘若英的那首《后来》唱的多好,所以才会令人回味c催人伤感:”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其实,周宁在卷毛决定和她一起回到二十四号楼的时候,就曾经有过那么一丝的犹豫,卷毛给她展现为未来美好的一幕,那些触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令人怦然心动,可是对于这样一个男人的来龙去脉谁也不知道c身世c家庭c婚姻状况全都一无所知,就连他是什么地方人自己也也经常说的自相矛盾。
卷毛吃饭喝酒的时候会说自己是峡州人所说的那种川麻皮,和总设计师的故乡相距不远:”站在山上就看得见。”上麻将桌的时候又说自己是万州人,血流成河就是从他们那里兴起的:”周润发演《赌神》就是找我学的技术。”当着外人聊天的时候会说自己就是黄果树人,那岂不是跑到贵州安顺去了吗?和周宁睡觉的时候会说自己是少数民族,说了个名称没听说过,五十六个民族谁记得住?据说就在离保山县城不远,离国境线也不远,那不就到了云之南去了吗?
四川话是一个庞大的语系,云贵川c现在还得加上渝州以及周边的一些地方都是说的那种很有力c节奏很快c有很多感叹词和副助词的语言,峡州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峡州的处境就是有些尴尬,川人说其说的是湖北话,湖北人又说其说的是川话,就成了两不靠的烧饼,有些自己也分辨不出区域。
周宁当然听得懂卷毛的话,也很关心他究竟是哪里人,家在哪里?有过什么经历?可是卷毛一直守口如瓶,或者说是谎话连篇,于是,周宁关心的只有这个长得又粗又壮的男人的钱,还有自己肚子里正在长大的那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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