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太明显太不自然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酆都发现,而他是绝对不能被发现的。
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边的牛奶,郁律准备像往常一样和酆都说两句话,他自认生前做了那么久的花花公子,很有一套和别人周旋的精湛演技,微微清咳一声,他平视了酆都,脸不抽嘴不抖地道:“既然事情都已经办完了,咱们等会也该出发了。”
“当然。”酆都往嘴里送了一片面包,黑线衣的袖子被他松松垮垮地卷了上去,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支在餐桌上,皮是皮,肉是肉,腕筋连着他修长漂亮的大手掌,仔细看,手背与手腕的连接处隆起一块,是他的骨头。
郁律出了神,很想摸一摸那块骨头,特别想。
这是他的性格,不爱的时候不屑一顾,一旦爱了,就恨不得把对方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都占为己有,自私得令人发指!
奇怪的是,他在和贺致因相处的那段时间却没有这种想法。或者说即便有,那也是转瞬即逝,贺致因总是给他甩脸子看,他不得不一边捧着他,一边陪着小心。
现在好了,谁也窥不到他的心思,他仿佛系了安全带穿了防弹衣,百毒不侵。
“你要走了?”闫小凤突然脸色一白。
郁律回过神,一想起这姑娘估计昨晚上没少被詹妮弗折腾,心里就生出了一点歉意,觉得她太不容易了:“是啊,既然府上已经干净了,我们也没必要再久留,闫小姐受了一场惊吓,还需多多调养才是。”
闫小凤见他笑得这么憨厚,话又说得文绉绉的,像个百年前的老学究似的有内涵,就更伤心了:“你还会回来吗?”
酆都不动声色地咳嗽了一声,宣誓主权般地把手往郁律的手上一盖:“当然不回了,是不是?”
“嗯。”郁律装作若无其事,酆都的大手掌搭在他的手背上,指头掌心都是阴凉,然而皮肉相贴处却是火辣辣的,让他整条胳膊都要忍无可忍地抽搐。
多么奇妙,世上竟会有这样微凉的烧灼。
闫小凤又失望又难过,可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大师就真走了,咬了咬牙,她鼓足勇气道:“小凤有些话想单独和大师说,大师肯不肯给小凤个面子,到书房去谈一谈呢?”
“谈?”郁律愣了一下,她要跟他谈什么?不会是詹妮弗昨晚一时激动,把他俩的关系说漏嘴了吧?她发现他们是鬼了?
酆都看了闫小凤一眼:“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谈的?”
闫小川附和:“对对对,有话就在这儿说呗。姐你是不是想谢谢人家大师?想谢就直说呗,哪儿还用得上偷偷摸摸的?还是说你觉得让人家空手而归不好意思?放心吧,我早就跟两位大师商量好了,报酬绝对少不了他们的!”
他当然知道闫小凤找大师不光是为了要感谢人家,但这大师实在是太丑了,为了他们闫家下一代的质量,他说什么也要把姐姐这段尚未成形的爱情扼死在胚芽里!
“小川!你干什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闫小凤被她弟弟堵了个哑口无言,脸红得快要冒烟,咣当一下把椅子撞翻,她咬着嘴唇跑进书房,死活不出来了。
酆都托着腮,唇边勾起一丝得逞的微笑。
太腹黑了。小熊恐怖地想。
闫小川倒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长痛不如短痛,他姐总有一天会理解他的。
十分钟后,闫小川准备带两位大师回城。
本来是打算悄悄地走的,没想到都走到大门口了,闫小凤竟是突然冲了出来,披头散发地顶着两只红肿的眼睛,她往郁律兜里塞了一张小纸条。
郁律摸出纸条,上面赫然是一串电话号码,号码下面游龙走蛇似的写着三个字:我等你。
郁律撑开眼睛,瞬间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