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
纪皇后好笑地搂她在怀中:“爹爹一来便不要皇伯母了么?”
“要皇伯母,也要爹爹。”小丫头甜甜地回答,只一会又加了一句,“还要娘亲和弟弟。”
“瞧这甜嘴丫头!”纪皇后笑得合不拢嘴。
陆修琰跟在宣和帝的身后走进殿内,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一身亲王妃仪服,亭亭立于殿中一旁的妻子。只不过瞬间的功夫,便对上了秦若蕖回望过来的眼神,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萱儿丫头也来了,让皇伯父瞧瞧可长高了些?”受过礼后,宣和帝自然而然地在纪皇后身边坐下,抓住想跑去爹爹身边的小姑娘手臂,轻捏捏她的脸蛋,笑道。
小郡主眼睛忽闪忽闪的,听到这话立即挺了挺小胸脯,一脸骄傲地道:“长高好些了,您瞧。”
“嗯,瞧着确是比上回见的时候高了。”宣和帝一本正经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一会,这才含笑道。
小姑娘一听更得意了,小身板挺得直直的,乐得众人再忍不住笑出声来。
陆修琰忍笑上前抱起女儿,哄着她似模似样地向宣和帝行了礼。
闲话间,宣和帝的视线落到秦若蕖身上,嘴角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敛下几分。
经历当年那些事,他对这位端王妃着实难有好感,只因为皇弟眼里心里就只装得下她一人,加上对方还生下了一双儿女,这几年又是本本份份地相夫教子,皇后更是相当喜欢她,他也便只能认下了。
陆修琰一家三口在凤坤宫里又坐了小半个时辰便离开了。
“臣妾今日一早到母妃宫中去,见母妃精神好了许多,早膳还多用了半碗粥,太医也说已无大碍,皇上不必过于担忧。”见宣和帝眉间微蹙,纪皇后以为他担心前些日偶感风寒的康太妃,故劝道。
宣和帝愣了愣,知道她误会了,握着她的手道:“有你在,朕又怎会不放心,只是辛苦你了。”
怡昌长公主死后的前几年,康太妃便愈发变得喜怒无常,莫说宫中的妃嫔,便是纪皇后也没少吃她的排头,只因怜惜她丧女之痛,故而也不放在心上。只后来许是慢慢地接受了女儿已经不在了的现实,整个人身上的尖锐却是折了不少,尤其是近两年,性子愈发的沉默寡言,加上又一心一意念起了佛,倒是比以往的她更容易相处了。
“这都是臣妾的本份,怎敢说辛苦。”纪皇后带着浅浅的笑,亲自给他续了茶水。
宣和帝眼珠子一眨也不眨地凝望着她,看着那数十年如一日温和端庄的脸庞,不知不觉地抬手轻抚上去。
“阿璇”喃喃轻唤。
纪皇后心口一震。
有多少年了?多少年未曾听过他这般唤自己的小名了?是自她入主后宫,还是自儿子出生?抑或是他心中那位佳人另嫁之后?
借着放下茶盅的机会,她微微侧脸避过他的轻抚,垂眸掩饰眼中波动后,嗓音轻柔而又平和地道:“前日听丽妃身边的宫女来禀,说丽妃心口疼的病又犯了,皇上不如去瞧瞧?”
似有一盆水兜头淋下来,当即便将宣和帝的满腹柔情冲了个干干净净。他微不可闻地苦笑一声,缓缓地伸手环着她的腰,下颌搭在她的肩窝处,如个孩童般闷闷地道:“我又不是大夫,瞧不瞧又能如何?况且,我早已顾不及旁人了”后面一句说得含含糊糊的,纪皇后听得并不真切。
她整个人被他拥在怀中,身子微僵,只很快便放柔下来。
到底,这个男人是她此生唯一爱过的,哪怕心中曾经有过失望,但这数十年相处下来,他早已融入她的骨血,轻易割舍不掉。
出宫的宫道上。
“萱儿乖,让嬷嬷抱。”见女儿仍旧赖在陆修琰怀中,秦若蕖柔声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