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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牢天牢,“天”字当头,有进无出。

    坊间传言是这么说的,但事实上,天牢的特别只是因为它关的人比较特殊罢了,皇亲国戚肱股之臣,都是这座监牢的常客。

    有些人进去了就是一辈子,也有些人是有幸能够从这方寸阴暗之地出去的。古往今来,凡是活着走出这座铁牢的人,都成了史册稗官不敢小看的角色。

    柳照月在天牢里的日子也不算难过,没人为难他,只是住的差了些吃的不好了点。

    期间,柳照月问过狱卒鹿宁的事,狱卒只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柳照月便吓得不敢再同眼前的人套近乎。

    ——那狱卒的嘴里没有舌头,配着幽暗的背景和脸上苍白麻木的表情,着实让人觉得可怖。

    从他人口中得不到鹿宁的消息,柳照月也只能由自己还未死这样的事实来判断鹿宁大概尚且活着。

    只是人活着就是活着,活有千百种姿态,生大多数时比死更可怕。

    这一日,是柳照月被关入天牢的第十七天。

    清晨,柳照月自墙角的干草堆里醒来,睁开便看到,墙上那一方不过两个巴掌大的窗户透进来白色的光。

    白光里飘着雪花。

    有一朵落到柳照月的赤足上。

    六棱,薄而剔透,融化在皮肤上就像是被什么小虫叮了一口,平冷冷的刺痛。

    ——竟是下雪了。

    柳照月呵了口白气向草堆里又缩了缩。

    不一会,牢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柳照月只当是狱卒来送饭并没有多留意,仍是呆呆的看着落到地上的白光。

    开锁声,铁链拉动的声音,而后黑铁的牢门打开。

    有人走了进来。

    人走近,柳照月眼前出现了一双粉色的绣鞋,他抬起头,看到了那位整日跟在鹿宁身边的小丫鬟,披着件鹅黄色的斗篷,红着眼眶站在他面前。

    “公子,主子让我来接你了。”春深道。

    柳照月换上春深带来的暖靴裹着狐裘,从天牢里出来便上了马车。

    春深给柳照月裹了层被子有往他怀里塞了个手炉。

    柳照月在天牢被冻的有些迷糊,暖了一会终于回过神了。春深这一路都红着眼睛,趴在窗户边向外瞅。

    柳照月自知自己与这位姑娘不熟,所以春深担心的必然是鹿宁了。

    “春深姑娘,”柳照月这几日关在天牢不常说话,一张口声音有些嘶哑,但仍是好听,“殿下现下可好?”

    听到柳照月的问话,春深扭过头reads;。

    “殿下在将罪塔,”春深终于忍不住金豆豆掉了下来,“已经进去十六日了,好不好现下又怎么说的清啊。”

    将罪塔在帝都西南角,高九十九丈,始建于太宗元年,完成于太宗十九年,三十三层塔里供奉着诸天神佛。

    虽供奉有神佛,但将罪塔却不是一个香火染指的地方。

    相传大佑开国君主太宗登基前一日,梦到九州之上白骨遍野,冤鬼哀叫,孤儿痛哭,深感自己为玉座之位造下太多杀孽,于是便修建了这座将罪塔供奉诸天神佛,建成之日,太宗焚香沐浴,赤足散发入塔叩经谢罪。

    整整十二日,太宗只饮清水,一句一跪颂过三十三层塔墙壁上刻着的六十三部经书。

    第十三日,太宗出塔,虽形容消瘦然目光如炬。

    是日,日月同辉,紫气东来。

    人们都说,太宗用这十二日超度了那千万死于战火的冤魂,洗清了杀孽。

    太宗先例,此后将罪塔变成了皇室子弟赎罪的地方。

    那一日皇帝气急,鹿宁虽然为柳照月脱罪刺了自己一刀,但是他心中清楚,按皇帝的性子是断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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