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李正皓从床铺上醒来。
窗外阳光正好,女人低头在纸上画着什么,看起来很放松。她右手拇指还不能用力,歪歪扭扭地捏着一支笔,随手涂抹。
“你醒了?”宋琳连眼皮都没抬,问话却显得理所当然。
喉咙里发出囫囵暗哑的回应,男人俯撑着起上半身坐起来,蓦然发现自己竟未着寸缕。
“我的衣服呢?”他的声音有些抖。
宋琳撇撇嘴,视线依然集中在纸上:“扔洗衣机里了。”
说完,她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抬起头似笑非笑道:“你那点‘本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血往上涌,李正皓觉得脸颊都快烧起来,偏生还无从反驳,只好沉默地裹着床单走向洗手间。
宋琳继续涂涂画画,看也没看他一眼,省却了十足尴尬。
洗过澡,翻出一件浴袍穿上,李正皓勉强恢复镇定。他酒量不好,每次喝醉直接断片,平日里向来滴酒不沾。
昨晚那帮兄弟连蒙带灌,任由他意志再坚定,也不堪以寡敌众,最终连怎么回来的都忘记了。
如果不是因为熟悉唐人街的环境,如果不是还好有人照应,人民军少校断然无法容忍这样的失误。
再出门,害他醉酒的罪魁祸首坐却正在与宋琳聊天。两人似乎很投机,甚至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个人。
李正皓知道在宇讨女孩子喜欢:他很会说话,能够体贴地感知到对方的需求,也善于寻找话题,绝不会让场面冷下来——和自己不一样。
轻轻咳嗽两声,宋琳和在宇先后转过头来,眉眼里都有藏不住的笑意。
“哥!”见到李正皓,在宇笑容愈发灿烂,“听说你睡到刚刚才起起床?”
女人的声音略显慵懒,似抱怨似撒娇:“天亮时才回,倒下去就一动不动,连翻身都要靠别人帮忙刚刚这哪是起床,分明是死而复生。”
李正皓假装没听到她的话,一语双关道:“你是不是该去看医生了?”
“神仙老头在楼下等着呢,”在宇连忙转圜,“我把他接过来了,省得嫂子东奔西跑。”
宋琳瞪了李正皓一眼,干净利落地站起身来:“我这就去找他。”
男人皱眉:“你认识路吗?”
在宇自告奋勇地举手:“我带嫂子去。”
说完,两人不待他作出反应便推门离开。
茶几上摆着一包烟和打火机,似乎是在宇落下的。李正皓没讲客气,弯腰抓了起来,抖出一根塞进嘴里,低头点燃。
淡淡的烟草味道弥漫开来,抚慰着焦躁的情绪,氤氲着一室的光影。他走到窗台前,默默地吞云吐雾。
朝鲜半岛素有“南男北女”的说法,用来标榜南部男性和北部女性平均素质。
随着朝韩分治c美军驻防,所谓“南男”却渐渐失去男子气概,就连烟草也温温吞吞,甚至连日本的“”都不如。
李正皓越抽越不耐烦,干脆按灭烟蒂,在洗衣机里扒拉寻找。
好不容易翻出褶皱不堪的烟盒,他方才如释重负,将最后一根“”点燃,长长久久地吸了一口。
房间门被再次打开,在宇独自出现,依旧一副笑眯眯地表情:“哥!”
李正皓转身回到客厅:“安置好了?”
“让神仙老头伺候着呢,放心吧。”
他点点头:“你们现在有几台车?那条地道还能用吗?”
在宇愣了愣神:“七八台吧,地道也是通的等等,哥有什么打算?”
李正皓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阿格斯’系统针对所有的电子设备,有智能分析识别功能,想要隐藏行踪,靠变装是不行的。我们要回朝鲜,只能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