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看兰贵妃吧。”
兰羡白靠坐在床上,一身青衣,面容少有的憔悴,他时不时轻咳一声,咳嗽声虽低,却隐隐有伤肺的踪迹。兰烛站在床边,忧心忡忡,苦声道:“娘娘,让奴才把窗户关上吧,这天寒地冻的,您本来就染上风寒,再受了风可如何是好。”
兰羡白轻轻摇头,“不用,若是关上了,我只会觉得闷。”
那夜被困后山,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自己也睡在自己的营帐里。兰烛见他醒来,行为举止一如以往,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他醒来第一件事是打听了小皇帝的情况,待听到那个小皇帝一切都好时,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只是不知道小皇帝是怎么做到让他们回来而不惊动人的。
如今回宫已有五日,兰羡白想到这里,“兰烛,家中可有来书信?”
“未曾。”
兰羡白点点头,刚准备说些什么,听到外头有人禀告——“皇上驾到!皇上驾到!”
苏嘉一走进来,却立刻觉得这屋子里的温度似乎没有比外面高,巡视一周,立刻找到了源头。
“这窗户怎么不关?”他看了眼强行要下来行礼的兰羡白,摆了摆手,“不用下来了,你病还没好,兰烛也起来吧。”
兰烛本来跪在地上,一手还准备扶自己主子,听到这话手就一哆嗦。
皇上居然知道他的名字,天!
兰羡白看了兰烛一眼,缓声道:“谢皇上。”他反手掐住了兰烛的手。
兰烛对上兰羡白的眼神,立刻低下了头。
苏嘉抱着汤婆子,打扮得就金童玉女一样,走近兰羡白的床边,丝毫不顾及地在床边坐下。
“爱妃病可有好些?”又对一旁的兰烛道,“你去把窗户关上吧,贵妃时有任性,但你倒不可惯着他。”
兰烛脸一下子红了,低声应了立刻走开去关窗。
苏嘉打量了下兰羡白,发现对方脸色苍白,嘴唇泛乌,双颊异常红润,再看了看对方的衣服,比起穿得厚实的他,真算得上单薄。
兰羡白微偏开了头,“皇上还是别离臣妾那么近,当心感染风寒。”
苏嘉一把拽住兰羡白的手,冰冷的触感让他毫不犹豫把手里的汤婆子塞了过去,“朕瞧你倒是不准备治好这风寒了,又开窗又穿那么少,你这是怎么了?”
小姑娘家也没这么作的,这兰羡白这是怎么了?
“无事。”兰羡白只是这样说。
苏嘉偏头看了看他,“朕今日来是想找爱妃一起用膳,不过爱妃现在的样子恐怕”
“臣妾并无胃口。”
苏嘉点头,“那朕就一个人用膳好了。”
于是苏嘉就特别自在地一个人享用了兰羡白宫里的小厨房的手艺,吃的时候还十分开心。
兰烛奉兰羡白令伺候苏嘉用膳,他先是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小统,便立刻挤身上前,“皇上,奴才伺候您用膳吧。”
苏嘉愣了下,“不用,你跟他们一样站着就行。”他吃饭不习惯别人伺候。
兰烛闻言,面容闪过一丝尴尬地退了回去。
苏嘉吃完,看了眼小统,接收到暗示之后立刻把兰烛唤到身边,先是温柔一笑,再问:“你家主子怎么了?似乎心情不好。”
兰烛立刻跪了下去,“奴才并不清楚。”
哦,那么就是知道的。
苏嘉没说话,只是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那清脆的声音落在兰烛耳中,却成了吓人的声音。兰烛忍不住屏住呼吸,本以为一向温和的皇上会放过自己,却未想到对方不言不语,比直接责罚更加恐怖。
“哒哒”手指落在桌面的声音,兰烛听着这声音,腿都要软了,“皇上奴才的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