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向他倾诉。

    她说，叶，他们又打我了，好痛。叶，你说我要不要把事情说出去？我好累。

    叶，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么多？

    他没说什么，而是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他说每个人都是一个苹果，上帝在他们出生前都会咬一口，他咬的越大口，就说明这个苹果越好，他喜欢吃，所以才那么大口啊。

    他说，你是一只被一不小心咬了一大口的苹果，所以你的生活才残缺了。不论你过得多么艰辛，你都要坚持下去。

    她点头，若有所思。于是她向叶学习做一个乖巧的孩子。她本质不坏，成绩也随着叶的辅导成了第一。   老师开始注意她了，父亲也没再打她。可是，母亲走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初中三年，她去了别的地方学习，遇到了萧悦和她们。她拼命读书，希望能够远离父亲。三年后回来时，她才发现叶的面容已在记忆里模糊，而他们之间没有留下一张照片。她抱着叶在她生日时送她的一本书，潸然泪下。那是一本《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叶告诉她，这本书的主角，就是一个残疾人，就是一个被上帝咬了一大口的苹果。

    她不记得叶的相貌，却记得，他的右手腕，有一个和叶浩然一样的c浅浅的c月牙形的疤。

    她想起叶浩然从来不和别人握手，想起了初见时，他那个疲倦的笑容她望着他，她说：“原来是你。”

    她不说“原来你是叶”，也不说“你是不是叶”，她只是说“原来是你”，因为她要说的，两人已经心知肚明，已经确定。

    叶浩然笑了，宛如春风拂面，就像六年前的他：“你终于想起来了啊，柔儿。”

    可是身下猛然传来的剧烈疼痛抑制的他的笑容。“嘶一一”叶浩然咬紧了牙关，他身下的石头磕着他的皮肤，他的手也越来越累，过不了多久就会不堪重负，而且他也知道，他是没有办法使两个人安全的回到地面的。再这么下去，他们必定会出事。

    杨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笑了：“谢谢你，叶，你已经帮我太多了，我不想在连累你。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说完，她伸出了另一只空着的手，把自己的手，从叶浩然的手中，抽离了出来。

    “柔儿！”事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变故，叶浩然甚至来不及抓住杨柔，他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毫不犹豫的，也跳了下去。

    爱情，就是这样，即使人们都知道是万丈深渊，是条不归路，也还会执着的c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深渊，又怎样。

    地狱，又怎样。

    “咕咚！咕咚！”没想到下面是条河，两人都掉了下去。但是他们都不会游泳。

    入冬的湖水冰冷，容不得人挣扎，一寸一寸的湮没过身体。在水中，叶浩然艰难的行走着。他抱住了已是浑身冰凉的杨柔，吻了上去，把氧气输送给她。然后艰难的开口，大量湖水涌入他的口鼻：“我爱你。”

    他知道在水中不能说话，那又如何，他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昏迷的前一秒，他尝到水中，有眼泪的咸味。

    他终于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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