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溪嘴角抽了一下:“哈?”
楚月璃道:“小时候听师父说过两次,怎么啦?”
含溪道:“师父怎么说他?”
楚月璃指了指旁边的樱枝,搓了搓手,道:“那边那几颗还有点生,过几天熟了我再给你摘,哦。”
“好。”含溪微笑点头,又问:“师父怎么说他?”
楚月璃道:“师父只是随口提了提,我没什么印象了。”
“喔。”含溪端着樱桃跟他走到水井旁边。他从木桶中舀出半瓢清水,把樱桃倒进水舀里洗,一边洗一边说:“早知道你爱吃樱桃多种几棵就好了,回头我多弄些树秧来,栽满这个园子!”
含溪没吭声。
楚月璃俯身寻她的眉眼:“想什么呢?”一双清秀的眼眸饱含着初升朝阳般的热忱和活力,丝毫寻不到岁月年轮留下的蹬蹭划痕,或许一切自有天意,何必要告诉他真相,让他这么早就背负一生不堪承受的沉重。
含溪顾左右而言其他道:“别种那么多,太难摘了,我吃着都觉得不忍心。”
楚月璃挑起她的下颌,温声说:“老婆,你记着,以后只要是你喜欢的,你就不要管它有多难,你只管告诉我,一辈子都满足你我甘之如饴。”
含溪看着他心底轻轻一叹,怪不得这年头渣男遍地是,原来好男人都让娘炮掰弯了不知不觉又被楚月璃抱在膝上亲起来,含溪用手挡住自己的嘴,沥沥莺声道:“那我要月亮你给不给我摘?”
楚月璃用贝齿轻轻衔着她的玉指,道:“那我把我给你还不行么。”
“不要。”含溪含羞推他的脸。
楚月璃笑道:“那你把字据还给我,我好去找别人。”
“你敢。”含溪娇嗔中不觉失语
打情骂俏闲逗哏儿的小日子流水一样过去,转眼月余,大婚在即。桃花仙岛上人人都喜形于色,只有含溪心里清楚,洋溢在大师姐和二师姐脸上的分明是大仇将报的痛快表情。
山雨欲来风满楼,桃花岛外面连连传来消息,京畿一代时常有人被不明不白地剥皮揎骨,大白天里别说是妇孺连大老爷们儿都不敢单独出行,再加上京城的官员频频更换,把气氛弄得更为紧张,朝廷众口一词,说这是连环杀人案不是妖怪所为,但在仙道中人心里早已有了定论。虽说斩妖除魔是仙道中人的本分,但杀鸡焉用牛刀,桃花岛的人尊从楚岛主的意思按兵不动,更准确一点说是大师姐含淋觉得这不像是付雨裳所为,不想管这档子闲事。
现在楚月璃一心只想娶媳妇,旁的一概不问,为了那个心跳的时刻,他从早盼到晚,从夜盼到明,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其实他这么迫切地想成亲跟他练的仙功有很大关系,多仗他的气功修养深厚懂得用内视之法缓冲,换个人早就人体炸弹了。
仙家办亲事自是有分寸的,成亲这日一切虚礼从简,大红喜堂上摆着莫万歆的灵位,师姐们不会因为参加婚礼就脱下一身素白的绫罗,只象征性地在头上扎一条红绸子。
新郎新娘则是从里到外都红彤彤的。这新郎倌头上戴着的喜冠是金丝网罩配金蝉翼纱帽翅,冠上镶着成色上佳的碧玺一枚,帽檐下一双大红丝线穗子自两耳侧垂下,两边各穿一颗碧玉珠,师姐们没少取笑他自己给自己帽子上插了那么多枝鲜花,使喜冠看起来像个大花篮,谁教楚月璃此刻心花怒放难以自持。新娘子蒙着红盖头颤颤巍巍地被三师姐和四师姐从精舍里扶出来,俩人站在一起诚是般配,与此同时吹拉弹唱鞭炮锣鼓响彻了喜堂内外。
桃花岛不曾有过这么热闹的场面,有些事就是祸福轮流转,若不教莫老仙师去世得早这对痴男怨女如何做得成夫妻。
拜完天地,送入洞房,楚月璃拿着挑盖头的镀金杆美滋滋地从外面走进来,却没想到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