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轻轻走过去，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对空对的眼眸，那是极致的哀伤过后生无可恋的空洞与沉默，那是对命运的默认与心死。

    “走，去喝酒”

    秦牧没有试图劝慰他，因为他现在与他一样，心死何哀。

    林山默默坐起身，跟在他身后，想着素府之外走去。三长老并没有阻拦，若是喝酒都阻止的话，他实在想不出这两个刚刚失去家的少年用什么方式可以宣泄心中的痛楚。

    华灯初上，小镇中为数不多的小酒肆中迎来了两个奇怪的客人。两人皆志学之年，但是脸上却带着淡漠，眼中的冷然与丝丝的哀伤纠缠，使得两人身上被阴郁所覆盖。

    “我记得你八岁的时候还是个小胖子，你偷了你爹的金葫芦，就卖了八两白银，就为了去买一个小草人，你爹知道了回去把你打了个半死。哈哈哈！”

    当桌子上的酒坛堆得越来越多的时候，两人也不在沉默，借着醉意去倾泻自己心中的疯狂。

    “哈哈，我还记得你偷了李婶的鸡，被追得满山跑，最后还是张伯替你买下那只鸡。最可气的是当你回来的时候手中的鸡没了，问你你却说是被狼叼走了，我可知道那是被你烤着吃了”

    “废话，你当然知道，你自己吃了大半只，我就吃了半个鸡身子，还好意思说”

    两个心中埋着同样的悲伤与恨意的少年，在一起聊了很久很久，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醉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的。

    月光丝丝缠绕在窗纸上，给两个少年的脸上洒上了银白色的晶莹，将他们眼角的哀伤慢慢舔舐。

    万籁皆寂，只有远处传来凄厉的狼嚎，为着一个不平凡的夜晚增添着更加悲凉的背景音乐

    第五章识海异变

    秦牧并没有提起林家的覆灭，也并没有去思索自己梦境中的一切，只是很单纯的与林山去哭，去笑，去疯狂。

    月光渐渐暗淡，如同心中的光亮，从此不再绽放光芒。

    秦牧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素府，只记得当时自己很疯，去了只剩残垣断壁的林家遗址，只记得当时自己哭得很痛，而后便没有了知觉。

    双手抱着胀痛的脑袋，心中暗暗叫苦，这醉酒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但若能将自己心中的哀伤冲淡一点，也值了。因为自己心中实在太满了，满到不能在装下任何一点情绪，只能留下无尽的悲痛。

    “秦牧，我们去天玄府吧。”

    林山坐在一旁，望着天际，喃喃地说到。

    “天玄府么？”

    秦牧愣了一下，天玄府的大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了。天玄府在这天灵大陆上是凌驾于一切的存在，就连各国的皇权都在其下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得罪。因为天玄府中有着整个大陆最强者，天封强者——尹狂。

    大陆上的修士为了区分修为的强弱，划分出了等阶。最基础的便是锻体，像秦牧便是锻体五重，其上便是凝元c玄丹，比如前几天追杀秦牧两人的赵魂便是这凝元巅峰半步玄丹的强者。而林家家主却只有凝元后期，但其家族内却同样有着一位半步玄丹镜的强者。若是正常情况下，凭借赵魂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完成对林家的颠覆，这也正是林山与秦牧的两人百思不解的问题。

    玄丹之上便是天封，这一步的强者已经能借助天地之力来攻击敌人，所以被称为天封。在其之上是元海，当玄丹内的能量积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玄丹便会破碎，化为灵力海，使得灵力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有了质的飞升。在天封之上还有天尊，但是这样的人物已经好多年没有听说过出世了，更别提在他之上的圣尊！

    秦牧曾隐隐听到有人提起在圣尊之上还有等级，但是那等强这对于现在的他应经是神话了。

    所以，这尹狂作为天封强者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