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出城耕种的农夫们扛着锄头,成群的迎着不大的雨势,向着各家的农田走去。这些粗犷的庄稼汉子,此时脸上都带着朴实真挚的笑容,这场春雨他们可是等了太久,往年出了二月,进了三月中这雨就该下了的,不过不管如何,现在下了雨,这些农夫们便也就安了心,只要有雨水滋润了农田,那么今年也定能有个好收成。
文人墨客也不辜负这场春雨,或是提笔站于书案前染墨作画,或是来到窗边,对着窗外雾蒙蒙的景色吟诗作对,好不诗情画意。
街上的早点摊早早的就支了起来,孩童们调皮的收了手中的伞,伸出空出的小手接着雨水,感受着它带来的丝丝凉意。一时早点摊主的吆喝声,孩童们嬉闹玩耍的笑声充斥着大街小巷,整座皇城也在这场春雨中被唤醒。
“哐当”一声,天牢铁制的牢门被从外面打开,牢房里蜷缩着身体,微微发着颤的吕志平,缓缓的将头抬起,看向那扇敞开了的牢门。只一晚,焦虑恐惧就将吕志平折磨的分外憔悴,他一夜没睡,心中想念着他的家人。
想到他的妻儿老小可能马上便要无人照顾,吕志平忍不住流出了悔恨的泪水。他抬起拳头一下比一下狠的砸向牢房的墙面,他好后悔,后悔自己就那样冲动的进了宫里,后悔自己居然相信昭永帝是个明君。
牢房外刚刚下了早朝的苏永昊,连龙袍都没有换下,便带着孔力来到了天牢。遣散了众人,吩咐孔力在天牢外守着,不准任何人接近,苏永昊便只身一人进入了牢房里。
吕忠平看着缓步来到自己身前,背手而立的皇上感到一阵恍惚,一时竟没有起身行礼,只顾着眯着眼睛分辨眼前的景象是否是自己的幻觉。直到苏永昊捂嘴轻咳一声,才使吕忠平清醒过来,他连忙慌慌张张的站起身,双膝一弯跪了下去,将头狠狠的磕在地上“罪臣吕忠平叩见皇上。皇上,罪臣昨夜并无冒犯公主,欺骗圣上之意,罪臣无能,无心国家时政,所以罪臣只是将所破解出的天象禀报给皇上,绝无左右皇上册立太子之意,皇上,皇上您明见啊。”
苏永昊听着吕忠平哽咽的声音,心下也有些不忍“吕大人,你先起来吧。”
吕忠平抬起脑袋,又再一次狠狠的磕于地面“罪臣不敢起身,也不敢请求皇上饶恕,只想请圣上看在罪臣一家老小的份上,饶了罪臣这条命。”
苏永昊转过身子,走到牢房里唯一能够通风的天窗前,他并未直接回答吕忠平的请求,而是开口道:“吕大人你也算是两朝老臣了,朕记得你应该是仁宣三十四年入的司天监,对吧?”
吕忠平抬起头,不解的看向皇上的背影“是,罪臣确实是那年进入司天监就职的。”
苏永昊点点头“那你可还记得,当年朕是何人。”
吕忠平心中一惊,话语中带着些迟疑“皇上,您当年是先皇的第三皇子,昭永王爷。”
苏永昊转过身,目光直直的看向吕忠平“没错,那你也应该知晓,朕既不是嫡子,又不是长子是怎样历尽艰苦坐上这皇位的。从景关之乱到皇城政变,朕的大哥设计想要杀朕,朕的二哥联合四弟在父皇面前频频诬陷朕,逼迫着朕不得不与他们兵戎相见,最后带兵攻破皇城,一路踩着不知多少人的尸体,坐上了这万人之上的皇位。所以朕决不能允许这样的历史再重现在朕的面前!”
吕忠平听着皇上最后近乎吼出的话语,心中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小心的问道:“皇上,您的意思是?”
苏永昊看着面前的吕忠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低沉着声音回到“朕昨夜真该面见于你,森儿他一直在皇后殿中。”
吕忠平这下算是明白过来,皇上刚才所讲的那些话是何意了“恕罪臣直言,皇子殿下为人谦和有礼,再加上他与公主又是都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