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准备留下吗?”隔着熏香,贺岩枋又在静谧中问。
“不了,你有那位友人,想来不需要我们留下。”登枝答得果断,去留往来想必是心中有数的。
克鲁特靠着窗,不吊儿郎当倒是恢复了玉璋君时代那邪魅狂傲的样子:“现在把我们连起来的目标自然还是那贱婢。”
当然明白所指,贺岩枋垂眸一笑,语气寒凉:“黑水姬。”
“我们会在玄世,你想找我们时,我们会出现的。”登枝站起身,淡淡承诺道。
贺岩枋又望望克鲁特,不由开玩笑地问:“回去当国宝?”
看来已经了解过克鲁特在玄世的地位,登枝望着克鲁特微微一笑:“这下可不能只甘当国宝了。”
贺岩枋又笑笑:“不会也想窃国吧?”
克鲁特笑出声来,粗鲁地拍了他的肩一把:“能不能把我想好一点?我跟以前能一样吗?”
就这样子还能怎么看好,贺岩枋又笑着问:“当过英雄上瘾了?”
“不行吗?”克鲁特倒也直爽,一边说着一边跟他摆摆手。
“我们就此别过吧。”登枝对他一笑,依然淡然如水。
“不见见小松?”
“下次吧,”说起雪松也终于可以温柔一笑,登枝摇头,“他现在也可以试着独立了。”
“那一路顺风。”
登枝把药方用青铜松鹤镇纸压住,回头一笑:“保重。”
在他们离开后总算把身形一垮,贺岩枋疲惫地轻呼一口气,却又听到带着犹豫的喊声:“前辈”
“小阮你进来吧,”依然又在一转头时牵起微笑,贺岩枋温和地问,“内部调查都结束了吧?”
“嗯。”炎山拿着资料轻轻走进来,神色间带着迟疑与困惑。
“难为你了,最后一战时你保护了很多伤者,我都听说了。”
“哪里,那都是本职工作。关于您要求我进行的体检,陆先生和远先生都没有异常。”炎山说着,不安地低头翻动诊断书。
“司空先生的情况假如他不再发动能力的话,大概还有年的光阴。”顿了一下,炎山抬起头来看他的反应。
贺岩枋沉默了一下,轻轻点头:“这我们也有预感了,皇君一直希望盛大地死,我们也该为他准备最后的舞台了——”
“可最严重的应该是您啊!”炎山咬咬唇,“您一直用药物来骗大家吧,但我还是测出来了,您的话”
“大概还能活两年吧,”他也不打算隐瞒了,“如果不再使用力量的话。按我目前的消耗情况,最乐观的估计是一年半。”
“您对药理的研究不是我能比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透支了力量吧,我是最活跃的合成兽。”
“可苍穹女帝已经被打倒了啊,您的消耗却比战斗时还要剧烈!难道您的诅咒不是来自女帝?”
面对炎山寻根问底的顽固神情,他苦笑着点头:“说起来这些还没有跟小松他们说过实在是很讨厌不是吗,谁愿意为了我而不断地去跟强敌拼命呢?”
“那是谁诅咒您?”
“小阮你知道吗?”依然不直接回答率直的问题,他对少年解释起来,“关于最强合成兽的研究,目前有个权威的理论是‘塔安特里斯偏差’。”
“这是原世魔王的结论?”
“对。他的说法是,合成兽与契约者是通过同一信念目标而达成共生的,所以假如两者的意志目标越来越偏离,他们就会承受灵魂被撕裂的伤害,而这种伤害将会由两者中较弱的一方承担。而不幸的是”
看着炎山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笑出声来:“即使是我,其实也是有契约者的啊而且是比任何人都强大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