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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衣服。”

    笙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慢慢开口:“生气了?”

    佩特拉望向他:“本该被我吞噬的灵魂差点就没了,你说呢?”

    “总之,我还没死。”笙无辜地微笑,“这几个月里有没有认真练习秘仪呢?不管怎麽说,你的身份是云蔚姐姐的徒弟啊。”

    对着笙天真烂漫的眼神,能对其生气的人应该寥寥无几吧。佩特拉也只能轻叹一声:“说什麽都没用对吧,你从来就没听过我的话”

    “阿宁,生命的力量就在於不顺从啊”笙轻轻掂量衣料,雪白的丝衣在手上滑过的触感光滑微凉,如山溪流淌而过。

    他展开衣服,银线绣成的暗纹在烛火映照下闪光:“很贵重的衣料,还有妖气呢啊,是神女幕织成的”

    “啊,邪主下了决心要保住你呢。”佩特拉语气平淡。

    笙琥珀色的眼瞳熠熠闪光:“把濒死的我治疗好,就连强行突破七阶留下的骨裂和筋脉断裂也用这数月细心地一一修复,邪主对我恩重如山啊。”

    “你倒是试试无法再使用锢囚千化,看看她还会不会这麽关心你啊。”佩特拉眼神轻蔑。

    温驯乖巧的模样瞬间消失,笙幽冷的目光就像锁链封锁灵魂:“如果我的灵魂卑微腐朽,你倒也来关心我试试啊。因为有用才会被宠爱,你和邪主是一样的,佩特拉·赛罗。”

    佩特拉僵了一下,被生疏地直呼初用名,他知道笙真的生气了。笙一向变脸比翻书还快,他对此束手无策:“好了,我不说。”

    笙站起来,轻轻拿起熏笼上的竹笙,慢慢地进行调试。

    “你也要参与行动?”佩特拉惊讶。

    “不,只是为云蔚姐姐伴奏。”笙微笑,“簧暖笙清,正好和姐姐应和。姐姐不是很喜欢我吹奏《女萝》吗?”

    ——·——

    从夜色中浮现的笙乐音色清越,却用着低回悲凉的曲调。童谣般简单回环的节奏透露着隐秘浓重的悲伤,在夜色中渐渐牵引灵魂沉‖沦在生与死的界限上

    在气氛沉重的夜晚诡异传响,这笙音简直是掀起暗潮的一阵阴风。

    就像因风腾涌的云霞,雪白的身影悄然掠动在华屋重檐之上。

    那是一只银白的美狐,如雪的缎毛与九条长尾在风中拂掠闪光。

    就像要与它作对,它对面的屋脊上也掠起一个影子——

    那是一条纯黑的猛犬,似墨的鬈毛和亮泽长尾在风中飘舞似烟。

    白狐与黑犬灼灼目光相对,眼中都流露出冷冷笑意。

    黑犬一抖浓密舒张的毛发,化为健美的青年,毫无拘束地露齿微笑:“美人要往何处去啊?”

    “那汪郎又要往何处去呢?”柔媚声音充满魅惑,白狐化为倾城倾国的美人,冷笑相对。

    青年——“燃燎之尨”汪炎武全身散发妖气:“美人要去哪,我就去哪啊!”

    一身霓裳的美人双手抽剑,剑光映照着光华流转的星眸:“这麽做会让我困扰啊,汪郎!”

    “滕姬,不要以为光凭你们几个就能统治九州!”炎武身形一动,变化成烈烈红影直袭而去!

    宛如彩霞飘舞,滕姬轻盈跃开,彩绫华美拂掠,缭乱人眼!

    炎武缠裹赤焰的铁拳与辉映彩云的细剑铮然相撞,他俊朗严峻的面容与滕姬柔媚浅笑的玉容近在咫尺。

    “‘霓裳一舞千峰上,舞破中原始下来’(注二)”在倾国花容与曼舞霓裳的蛊惑迷神中,炎武仍然高跃出拳,在高空俯瞰洛阳并微微叹喟。

    滕姬在交舞彩绫的遮蔽中挥舞双剑,樱唇微启,笑语似有还无:“歌舞本无罪,汪郎,秘仪之舞是为腐朽者送葬而起,非为亡国!”

    “棺柩舞姬”滕云蔚擅长剑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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