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行了,医生说动手术其实成功率也是不高,需要亲人到医院也是为了征求亲人的意见。 “静,回来了。”母亲的声音很沙哑,可是白静还是听出来她在说什么,白静低着头跪在母亲身边,她哭着说:“回来了,妈,我们离开这里,我会治好你的。” “妈妈不行了,我存着这口气就是为了等你回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记住。” 白静点头,她说:“妈,等你好了在说吧。”母亲很辛苦,白静不忍心她在继续说下。 她抓紧了白静的手,死灰般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她说:“你父亲” 三天后,殡仪馆中—— 白静抱着自己母亲的骨灰坐在殡仪馆的阶梯上,她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回家?她早就没有家了,当年为了帮助李濂城还债,她早就将自己跟母亲的唯一的一套房子卖掉救李濂城了,也不知道这些年母亲住在哪里。 白静很想抽自己几巴掌,她真的是一个很混蛋的女儿。 就在此时,一个人走了过来,白静认识他,上次开车到监狱门口的司机,李濂城的人。 “白小姐,这是老板让我给你的支票。”司机将一个信封递到了白静的手中,白静接过,她的心在滴血,可是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人到了最悲惨的时候真的是可以笑出来的。 她说:“替我谢谢你老板,我下午就回离开这里了,让他放心。” “我送白小姐去机场吧。” “我坐火车。” 白静知道司机是李濂城派来监视她离开的,白静不想为难司机,他也是打工的,她抱着母亲的骨灰坐上了奔驰车。 司机将她给送到了火车站,然后将她送上了火车。 火车上,白静回想起这么多年来她经历的事情,跟李濂城之间的那些恩怨情仇,简直就像是一本精彩的小说。 这本小说现在独缺一个结局,那是属于她的结局,大概李濂城觉得给了她钱,送走了她就是一个结局了吧。 不,白静绝地不会认同这样的一个结局,以后他们之间的结局,只能有白静来写。 白静在火车开到中途站时下车,她连夜包车从车站回到了b市,躲进了母亲在胡同巷里租住的小院子。 小院子不大,可是被母亲收拾得很干净,她一定是知道白静会回来,所以才留下了这里,这个小院子其实是以前她跟父亲没有离婚时住的租的地方,后来两人有钱了,就在房东那里买下了这个四合院。 白静将母亲的骨灰放在了客厅的中央,点上了香烛,她并不怕李濂城知道她还没有离开,因为李濂城根本不知道母亲还有这么一个院子留给白静。 白静洗了澡下楼,她拿出了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一个电话号码,她打了过去,电话是以前的老号码,可是电话那边并没有断,对方应该还保留着这个号码。 “喂。”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白静吸了一口气,她到现在仍然记得父亲的声音是怎么样的。 “我是白静,妈妈去世了,你能来见见她吗?”随后白静将这个院子的地址说了传来就挂断了电话,白静很害怕自己在多听寄居那个男人的声音后悔忍不住叫出一声爸爸,在母亲的牌位面前叫爸爸,她怕母亲会不高兴。 母亲告诉她这一切,只是希望她往后的日子能够有人照顾,而且那人完全有能力,母亲用心良苦,白静都明白。 白静坐在客厅中,客厅里寂静无声,只有白静偶尔的呼吸声,她的汗从额头流下,这是在监狱时流下的病根了,每到夏天她就会流冷汗,是因为她身体内的血红素不够多,以前她的身体很好,可是自从在监狱里流产后,她就变得弱不禁风,那是李濂城的孩子,可是却在她进监狱两个月后被监房里的其他犯人挑衅时不小心滑倒了,到医院时,白静已经足足流了半桶的血,到医院时只剩下了半条命,白静永远都觉得当年孩子从她身体里脱落时的感觉,无助,绝望,痛,到最后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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