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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应,也不想去为难她,只颔首道:“难得敬妃姐姐有这份儿心。只是本宫打小就不爱听戏,恐怕没有这个耳福,你伺候好君上同长公主就行了。”

    敬妃有些诧异,抬眼觑皇后面色,平静而淡漠,看不出是真的不介怀还是其它。她复又敛衽欠身,恭谨道:“臣妾谨遵皇后教诲。”

    经过这么一出,沉锦更是片刻也不想同这些女人多呆,只佯作疲倦地抚了抚额角,面容倦乏道:“本宫有些累,姐姐们都先回去吧,这些日子若无传召,都可以不必来未央宫请安。”说完又转头去吩咐寿儿,说:“你去跟陈高陈公公知会一声,这段日子本宫身体违和,不能侍奉君上,将本宫的赍牌剔出去吧。”

    寿儿闻言面色微变,沉声应个是。四妃也是心头惊疑,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多言,只是一同起身朝她见礼道:“皇后保重凤体,臣妾告退。”之后便按序退出了未央宫殿门,各自坐宫矫回了。

    眼见众人都离去,宁毓才走上前来蹙眉道:“娘娘,您真的要让陈高将您的赍牌剔出?”

    沉锦揉着眉心叹出一口气,低低道:“今日这情景姑姑也瞧见了,她们都是一丘之貉,我这么做,只是想告诉她们,我并不会妨碍她们任何一个人攀龙榻。”

    “娘娘太糊涂了!”宁毓拧紧了双眉,“今日四妃忌惮您,全因您是皇后。他日若四妃中有人承蒙圣眷,凌驾于您之上,到那时候,就算您是皇后,您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沉锦却很是固执,执拗道:“什么样的日子是好过?姑姑认为我如今的日子好过么?”她别过头将脸偏向一旁,合了合眸子道,“在我心中,无论什么样都是没有分别的。”

    她语调透出莫名的凄怆,宁毓听了只觉得分外酸涩,伸手抚过她肩,劝慰道:“娘娘何必这样为难自己”说着又感到万般奇怪,皇后此前分明已经妥协,如今却又变成这样,真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沉锦侧目看窗外的苍穹,澄蓝一片,天际有云卷云舒,云翻云涌,恰如这波涛诡谲的大胤宫,然而她只想独善其身。司业在大胤,就在那朱红的宫墙之外,这令她心头升起了无穷尽的希冀,能支撑她一直坚持下去。

    她心事重重,用午膳也没胃口,只胡乱往嘴里赛了些东西便在寝殿里小憩。睡得混混沌沌的,忽然听见耳畔有人在喊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寿儿,不由皱了皱眉,声音出口有些软侬:“怎么了?”

    寿儿说:“娘娘,有人来传话,说是请您今晚去宣和阁听戏。”

    她脑子还有些不灵光,睡眼惺忪地掩口打了个哈欠,“宣和阁?这个敬妃还真是锲而不舍,我今早不是回绝她了么?”

    “这回可不是敬妃的主意。”寿儿眨眨眼,“是君上的旨意,还说若您不去,就是抗旨不尊。”

    抗旨不尊?这四个字像是头冷水朝她浇下来,惊得她瞬间灵台一片清明。回过神来不禁气得想跺脚,慕容弋到底想干什么?见天儿来寻她麻烦,这回更过分了,说得好听,请她去听戏,不去就算抗旨,这和拿绳子捆她去有什么两样?他难道以戏弄她为乐么?

    她最讨厌听戏了,一群画得跟花猫似的人在台子上咿咿呀呀地吊嗓子,想想都难受!气得受不住了,皇后扬手握拳狠狠捶在美人榻上,愤懑道:“太可恶了,当我是软柿子好欺负么?”

    她砸榻,吓得寿儿连忙去护她的手,捧在掌心小心翼翼揉了又揉,安抚道:“娘娘消消气消消气,不就是听个戏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沉锦双颊气鼓鼓的,切齿道:“你说得对,没什么大不了的,去便去吧。”慕容弋定是听敬妃说了她不爱听戏,故意给她找苦头,既然如此,她就一定不能让他称心如意。她这么想着,抬头看寿儿,吩咐说:“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梳妆打扮,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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