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里的事管起来。”
这话说得太假,连贾母都蹙眉道:“你那房里人一年进不来几次的,我想见你,都见不到,只好指着迎儿说说话,如今连迎儿你也要接走,你是安心要与我隔绝么?”
贾赦见贾母责以孝义,讨了个没趣,甩袖子走了。
贾母打发了她,方转头看探春,探春见贾母眼神,忙凑上去,接过鸳鸯手里的美人拳一面替贾母轻捶,一面道:“老太太,孙女儿有些事想说。”
贾母便顿了顿,鸳鸯打发着小丫头们出去踢毽子,自己在门口站了,探春斟酌语句,慢慢道:“这话虽不该我来说,但是大家一天都大似一天了,二姐姐也到了及笄的时候了。”
贾母手一抖,打发探春道:“我累了,你先自己去歇会吧。”
探春便慢慢起身,低垂双手退出去,到门口时悄悄抬眼一看,只见贾母坐在椅子里,两手放在双膝之上,老脸上密布皱纹,一望之下,竟是比数月之前,要老了十岁还不止。
大房败落,人人都无精打采的,邢夫人却因着得以管家,反倒不似贾赦c贾琏之低落,一面裁撤冗员,顺带将许多凤姐的心腹都打发出去,一面削减开支,家里除了贾赦,用度全部减了一半还不止,又喝令全家上下,上至姨娘姬妾并凤姐平儿,下至扫地婆子c烧火丫头,每日要做若干伙计,连自己的衣裳鞋袜,也不许从府中开支了,一时上下皆怨声载道,数月之内,跑去凤姐那里明里暗里诉苦的人,一二十还不止。
凤姐一反从前的性子,闭门不理这些抱怨,做出一副逆来顺受模样,邢夫人见了,越发得意,又叫人来调凤姐房里的人做事,凤姐也不去管,渐渐的那邢夫人越发的指使起人来,连平儿c丰儿两个都叫她喝的团团转,凤姐只是冷眼旁观,做个贤良模样,不上几月,连贾赦c贾琏都觉邢夫人过分,凤姐此时方慢慢叫人把话散出去,那王子腾家自贾府出事,虽从中出了不少力气,毕竟有些嫌疑,不大好过分亲近,等到避过了风头,两家主子才又重新亲自走动起来。
王子腾夫人几次来这府里,要见凤姐,都说病了,不见,和王夫人打听,王夫人又有些欲言又止。她便暗暗留心,叫人在贾府处打探,彼时贾府正是内外不修,人心惶惶的时候,逃奴又多,从前的规矩,也慢慢松散起来,因此轻易便得知凤姐的处境——大凡传言,总是越传越离奇,待进了她耳朵里,凤姐的境地,较之实际已经又不知凄惨了多少倍了,王子腾夫人一听便大怒,晚上亲在王子腾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连王子腾也怒火中烧,嘱咐夫人几句,次日王子腾夫人便带着二三十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登门拜访贾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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