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这家伙真是成事不足,收了那么多东西,让他找机会偷偷杀了子言,居然弄成这种样子。不过我还得留他一命,否则不好向丹门沈家交代。”那人看向沈平的目光,就像沈平曾经看其他人一样,充满了不屑,“这位小药师,你还是快把避邪丹交出来,我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交给你?你会放我走才怪。
死草的毒有很奇怪的效果,它会让人无法动弹不能睁眼,看上去像是晕过去了,其实他们却能感受到和听到外界发生的事情。
寒暮稍稍俯□去,压低声音,他知道子言其实听得到:“道长,避邪丹吃下去数三十下就能生效,我试试能不能顶过这段时间吧。”
“喂,在说什么呢?莫非你还能指望这个家伙起来救你?”
寒暮也懒得辩驳,取出避邪丹捏住子言的下颚就塞了进去,然后朝着那人不在意地笑笑:“不如我们打个赌,是你先杀了我再杀了他,还是他先醒来?”
“你一个金丹期的药师还妄图想挡住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只有在需要拖时间的时候,寒暮才不介意跟这种人废话两句,现在已经拖过去十秒了。
“哈,真是口出狂言的家伙,我还是一起解决了你们两个吧。”那人二指相并,默念法决引出一道火咒朝寒暮和子言烧过去,火咒看上去非常凶悍,几乎挡住了寒暮的所有视线。
寒暮没躲,其实他带着子言也不太可能躲开。只是在刚才说话的时候,他已将之前在灵市上买来的法器“浣溪纱”祭出。
“浣溪纱”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平常只是一缕白纱,祭出时非常不起眼。一旦开启防御状态就会迅速展开,水火不侵,将一切攻击消弭于无形。
那道火咒碰到柔软轻薄的白纱上,就像是泥牛入海,顿时失了烈焰的力道,渐渐消失。
不过这“浣溪纱”现在还只是初级,防御状态只能抵挡80伤害,寒暮护住还没有恢复的子言,给自己用上春泥,挡下了剩下的伤害。
那人见火咒散去,本以为寒暮二人已死,却见对方安然无恙:“你这家伙居然还有带着这种东西”
根据定律,话多的反派一般都死得早。
还没等那人说完,寒暮已经数完了最后一秒。
身旁有劲风袭来,在刚刚恢复过来的子言的吟咏下,风雷再现!
子言先前中了死草的毒,虽然看上去如昏迷一般,却是什么都能听到。
他看向先前那人,眼中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深切的悲哀:“子宁,我自问从未做过有伤同门之谊的事情,你又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为何?你不过是一个炉鼎所生的孽种,如今却身居如此高位。就算你师父比掌门辈分高,当年能留你一命,但是玉衡宫怎么可能真的容忍你?”
确实,按照子言如今的状态,同辈之中已经无人能出其左右。若假以时日,等他资历渐深,必然是接替掌门之位的不二人选。
子言的师父风逸长老在百年前本是惊才绝艳之人,却因为一场不可多说的内斗伤了气海丹田,孤身一人在玉衡宫某处偏僻的地方住下,从此再不问世事。
但他一身化神期修为和当年无上精妙的道法,却被玉衡宫中的一部分人忌惮。但风逸长老辈分较之玉衡宫现任掌门更高,在玉衡宫也颇有威望,所以这些年来并无人敢动他。这部分人并不希望风逸的弟子如此出类拔萃。
至于所谓“孽种”,不过是可大可小之事,此时刻意提出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子言的脸色渐渐发白:“是掌门给你的命令?”
“是,掌门早就想除掉你这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