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涌了。
她只是流泪却不发出一点声响,原以为这样就可以静静地纪念她死去的爱情,但不料上官翊唱着唱着,突然转头看向米拉拉。
一时间,两人都怔住了。米拉拉满脸的泪痕,眼睛中还蓄留着的那些水珠,深深地砸在了上官翊的心中。上官翊眼神中那浓得如初冬的晨雾一样的悲伤,钝钝的镌刻在了米拉拉的心里。
上官翊突然止住了唱,只有伴奏缓缓流过。这一举动让孟采芹和赵浩云不知所以,纷纷看向他。上官翊没理会这些目光,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乔小姐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后,就拉着米拉拉的手出去了,留下孟采芹和赵浩云两人在里面面面相觑。
米拉拉没有问上官翊要带她去哪,只是安静的跟着他。此时她的心乱了,甚至有点恐慌,恐慌再对上上官翊貌似已经看透了一切的眸子。
但她同时也知道,上官翊也是一个受过伤的人,即使她的眼睛不那么透亮,但还是看的清楚。
上官翊一路上都很沉默,一直紧紧地攥着米拉拉的手,直到两人的手心都沁出了汗他都没有放手。
夜风很凉,但米拉拉似乎并不感觉到太冷,只因从手掌处传来的淡淡的温度。
夜色下的上官翊,让米拉拉想起了他们初见的那个晚上的情境,男人明明暗暗地剪影,有时候会在她的梦里出现。
上官翊一直在神游天外,他的西装微微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衬衫。单薄却不羸弱的身躯突然给米拉拉一种这人不是凡人的感觉。
最后还是上官翊先开的口,只是他的开头让米拉拉不知道怎么接,因为上官翊突然止住步,转身用目光擒住米拉拉,淡淡的一笑,问道:“你很怕我?”
怕他吗?好像不是,她只是不想让上官翊那双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眸子看穿她。而且,她也不愿让两个寂寞的灵魂因为无所事事而彼此靠近,接着再形同陌路。
米拉拉将目光转向别处,避开上官翊灼灼的目光,淡淡的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吗?那为什么我觉得你总是会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好像我是什么毒蛇猛兽似的,我有那么可怕吗?”
上官翊巧妙的移了一下身子,又一次直视上了米拉拉眼睛,米拉拉感觉到他西装的衣襟轻轻地扫了她的胳膊一下,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就全部涌向了米拉拉鼻息。
米拉拉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双手环住胸,以一种自卫的姿势用视线对上上官翊的视线。她的目光目光里,流露出的不耐烦和厌恶,就这么直直的映射到了上官翊的眼中。
米拉拉的嘴角上扬的很不明显,但却讥诮无比,只是没有人会知道,她此时只是在取笑她自己,一些很不给人面子的话,就这么从米拉拉的嘴中说了出来。
“距离?难道我不应该和上官先生保持一定的距离吗?我想我们还没有熟到用保持距离这四个字,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有距离的,而且我们不熟。”
上官翊听得米拉拉这样说,好像全然不在意似的,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更加饶有趣味了。
“熟不熟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作为一个绅士,大半夜的不送女生回家就是不道德,不能被原谅的。”
说完,上官翊就很自然向前走去,他们一直没有松开的手,带着米拉拉也向前走去。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好了。”米拉拉尝试着想挣开上官翊的手,但却没有成功,他把米拉拉的手握的是是如此的紧,紧得让米拉拉差点以为他打算就这么一辈子牵着自己。
米拉拉微微发愣,又独自好笑,女人怎么就这么喜欢说一辈子呢?明明就是转瞬即逝的烟花,但总是喜欢把它们看成永恒,一遍一遍的回忆着令人惊喜的只言片语,用以填补现实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