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中的声音,越听越心惊胆战,木了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纳兰徵出现时,她才转了转眼睛,仿佛忽然活过来一般,眼泪就要掉下来。
纳兰徵朝身后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就进了书房寻找机关。沈天玑却也不愿意出去,纳兰徵便也陪着她。
即便是太子被劫这样的大事,纳兰徵的神色仍然看不出慌乱,眸中有沉沉掩下的暗光,只有在对视她的眼时才散去狠翳。
带来的几个人里有些是朝中专事机关控制之术的能人异士,他们在书房角落各处寻找着,其中一人对着那幅六桥烟柳端详许久,似乎有所发现。
“这画有问题吗?”沈天玑走过去问道。
那人回过神来行了礼,“回娘娘,这画初看并无不妥,可走进细瞧发现,里面有几笔似乎被多次勾勒过,虽然并没有破坏此画意境,却多少是个缺憾。”
“这跟机关有什么关系?”沈天玑急道。
那人皱着眉摇头道:“在下还未能参透。”他转身拿了支笔,在画上描了几下,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什么发现。他又试了另外几处,仍然一无所获。
也不知过了多久,连沈天玑都觉得那女人是骗她的了,当即很后悔让她死得那么痛快。
“不是还有一个人么?”纳兰徵道,“再去拷问就是。”
沈天玑道:“那人刚硬得很,命虽然还留着,可是想撬出点什么大概不容易。”
男子冷笑一声,“朕还没见过不惧刑的人。”
他转身出了书房,沈天玑知道他再去问那张管事了,她到底还是不喜欢残忍,便未曾动身,心里无比希望能早些得到小晟的下落。
房中火光通明,沈天玑视线一闪,忽然发现那幅六桥烟柳的角落处有一点墨痕反射着明亮的光。她走过去看了一会儿,发现那本是勾勒的烟柳旁几只栖息的鸟儿,可那鸟儿停留的位置单看起来倒有点五五梅花的模样,其中梅花的蕊心就是那点反光极强的墨痕。沈天玑忽然想起那丫头死之前好像说了“梅”字,而这书房里根本不见梅的影子。
她心头一动,拿起一支笔来,同先前那人的样子在墨痕上点了一下。
墨色的晕染透过纸张,不知牵动了哪根线,她脚下的地板忽然一松,如同狰狞的巨兽张开了大口,瞬间将她吞了下去。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再回神时,地板已经恢复如初。沈天玑却不见了踪影。
纳兰徵听说此事时,脸色阴沉得很怕,“还找什么机关?立刻把这里掘地三尺!”
任凭怎么折腾那幅画,那地板的缝隙却再也不出现了。圣旨已下,陈安带着无数手下拿了工具用最快的速度挖起了地脚,也不过一刻钟时间,就寻到了书房底下的密室。
连纳兰徵也没有料到,密室里会隐藏十几个蒙面高手。陈安他们刚一进去,就被一阵迷烟撒中,幸亏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能将,大家都及时掩了鼻息,与藏身在内的蒙面人缠斗起来。
因为担忧挖掘地基会让整个密室陷入崩塌危机,让沈天玑以及有可能在的太子陷入危险,所以挖出的隧道并没有很宽阔,也阻碍了侍卫这一方人的补给和增援。密室之中光线昏暗,双方都是一抹黑得打,可蒙面人明显更加适应,这一来一往,侍卫们并没有多少优势。
虽然光线昏暗,可那孩子的哭声却是真实明晰的。陈安一边抵挡着蒙面人的进攻,一边朝哭声的地方逐渐逼近,刚要到达时,忽然有一个蒙面人冲出来抱走了孩子。陈安一急,手中剑丝毫不犹豫朝那人后背砍去,剑锋太快势不可挡,蒙面人直直受了一剑,闷哼一声,朝前奔跑的速度却愈发快了。
这个密室里又分出了两条隧道,蒙面人抱着孩子和陈安一前一后进了其中一条,陈安眼看着就要截下那人,不妨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