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她眸中满是绝望之色,打定主意若是被毁了清白,她定不会苟活。
外衫褪尽,男人动作愈发急迫而粗鲁,让她犯呕的鼻息喷在她颈下,她的泪水冰凉,心里死灰一片。
抚摸到一片冰肌雪肤,男人等不及脱下自己的衣裳,只扒下裤子,翻身附在女子身上。
她唇间已经尝到了血腥味儿,心里模糊得想着,若是再给一次机会,她必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不会让自己沦落至此。
“嘭”的一声,房门忽然被踢开。
来人手上明亮的灯笼照亮了屋里的一切。纳兰崇脸色一沉,上前去一把撂开那男人,狠狠将他踢到床脚。男人“啊”的一声惨叫,然后不动了。脑袋磕到地上,溅了血花。
榻上的女子衣衫半/裸,湿答答的发粘在脸上,水痕泪痕红痕混成一片,唇角处溢出鲜红的血迹。
纳兰崇猛然转过身,“柳姑娘,我这就去给你唤个丫头来。”
“等等”她舌尖受伤,说起话来一字字都疼痛难忍。
纳兰崇一顿,终于忍不住返回来,褪下自己的外袍盖到她身上,这才敢看她。
“柳姑娘想说什么?”
柳清萏一字字想要表达清楚,“去唤唤沈二姑娘来。”若是换了别的人,那她的清誉必要毁尽了。
纳兰崇点点头,又解开了她双手的束缚,“如姑娘所愿。”
他起身要出去,柳清萏却抓住了他:“世子”
她抓得极紧,仿佛他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身子颤抖得厉害,她现在才知道恐惧到骨髓的滋味。
“你害怕?”他问道。
柳清萏点点头,满眼都是祈求。她一直不想在他面前丢脸,可这次,又丢了个彻底。只她现在没有心思想那些。
纳兰崇便吩咐门外的方槐去喊人,顺便把屋里那个晕过去的男人拖出去。
柳清萏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是连氏身边一个很得脸的管事。她扯唇一笑,似是自嘲。
“柳姑娘,我若是一直留在这里,一样会对姑娘的名声有损。”他开口道。
柳清萏一怔,“我我都不怕,世子怕什么?”
他看她清明的双目,不再开口。
仿佛刚历过一番生死,她如今看着纳兰崇,总觉得分外值得珍惜。这两日,她知道纳兰崇也在冰泉山庄,她刻意躲着他,虽然知道他根本不会注意她。可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生命脆弱而可贵,为何要因区区一件事的不顺意而误了自己大好的日子?
有些伤口,彻底撕开了才会开始愈合。
她泛着水雾的眼看了他好久,忽然轻轻开口,“世子,我现在还是喜欢你,你呢?还在喜欢妍儿么?”
纳兰崇身子一震,双眸骤然变利,“柳姑娘不要乱说,沈天玑是当今的皇后,我怎么会”
柳清萏轻轻笑了,“世子世子这样说,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他还是喜欢她。正是因为喜欢,才会这样急于撇清,不想带给她困扰。
纳兰崇拧了眉,沉默下来。
“世子放心。如今如今我这样,也配不上世子。”就算清誉不在,她也不会赖他。
“很久以前就和柳姑娘说过,我和柳姑娘没有缘分,希望柳姑娘能早些放下这份心念。”
“世子这样说我,你自己又是否放得下那份心念?”她看到他的沉默,“既然这样,又怎能要求我?”她缓下几口气,又开口,“不过,我现在是在学着放下。世子你放心,今日之后,我再不会与世子谈起此事,更不会为了少时那点情爱来烦扰你。世子可满意了?”
她声音微弱,语声浅淡,仿佛一阵风都能吹散。女子遭遇如此,任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同情和怜惜。纳兰崇微微叹口气,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