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急匆匆过去打开了门。
外头袭来一阵深秋寒凉,却也有一片明媚温暖的阳光。
立在青枝身边的男子,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的双眸璀璨若寒星。
“大哥哥!”沈天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沈天瑾瞧着她的模样,微微皱了眉道:“女孩子家这样出门,成何体统?”
许是在军中日子长了,他本意虽并不严厉,但言语神态间却无形中透着难言的气势。
沈天玑撇撇嘴,抬眼横了一下沈天瑾,嗔道:“哥哥如今在军中供职,倒真是越发有气势了!可妍儿又不是你手下的士兵,才不怕你呢!”
若说沈府的兄弟中哪个与沈天玑最要好,莫过于孩童时一个屋里睡觉的沈天瑱;但若说哪个兄弟最疼爱沈天玑,便非大哥沈天瑾莫属了。
沈天瑾是敬国公府尊贵无比的长房嫡长孙,日后定是要承爵的,沈府对他的教养也比别的少爷来得更加严苛,故而性子便颇为严肃冷毅,在沈府天字一辈的兄弟姐妹中有很高的威慑力。小时候,弟弟妹妹们对他是敬有之,畏有之,把这位大哥哥当半个长辈看待。唯有沈天玑是例外,从小就没少在沈天瑾身上恶作剧过,偏沈天瑾从不生气,对她的容忍力简直趋于无穷。
后来沈天瑾从了军,很少回府,别的兄弟姊妹们或许并不如何,沈天玑却一直十分想念他。
多年未见,如今见到这张记忆深处熟悉又亲切的面孔,她如何能不欣喜?
只是,大哥似乎比以前更俊朗非凡了呢!身姿颀长高大,眉宇间满是骄阳般的卓然气势,让她这个亲妹妹瞧着,都觉得心跳加快了。
沈天瑾听她同小时候一般撒娇的语气,倒是忍不住微笑了,瞬间,英俊的面容添上几分柔和。
“长得这般大了,还同小时候一般。还不快去穿好鞋子?到时候冻坏了又得哭鼻子。”
沈天玑哼哼道:“又不是几岁大,哪里就那么容易哭鼻子了?况且我可穿了鞋子呢”
她低头,却见自己光裸雪白的脚丫子一大半露在了秋香色绣花鞋外头,许是方才穿得急了,未曾注意到。
她气势不禁弱了弱,“青枝,伺候我穿衣洗漱!”
“哎!”青枝高兴地应了一声,引了几个小丫头跟着沈天玑进了门。
再次出来时,沈天瑾正立在外院高大的海棠树下,挺拔的身姿竟比那海棠树低不了多少,银丝暗绣螭纹的墨黑锦缎长衫在微风下微微翻起。他安静地笼罩在一片阳光下,整个人仿佛一柄纳在玉盒中的绝世宝剑,出鞘时定是横扫八荒。
他转头,看见沈天玑正瞧着自己笑。
“大哥哥!这会子你再说不出什么训人的话了吧?”沈天玑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身上绯红色遍地撒花的百褶裙瞬间如花儿般绽放,她墨黑的发髻上别了两只嵌金点翠的蝴蝶穿花金簪,那蝴蝶的触须上两颗圆润明亮的指头大小的珍珠,随着身体的旋转如雨中荷叶的水珠般跳个不停,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
沈天瑾点点头,道:“妹妹久未归京,昨夜我从宫里回来时,你已经睡下了。今日特地来看看妹妹。”
“大哥哥如今可算得上是少年将军了!”沈天玑笑道,“能特地来看妍儿,妍儿真是生受了!”
说着,还朝他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
沈天瑾及时将她拉起来,笑道,“不过是因祖辈荫庇才得此殊荣,别人说这些酸话也就罢了,你这丫头也来寻我开心?小时候却是白疼你了!”
“哪里是酸话?如今天下人哪个不晓得,我们敬国公府的大公子是位了不得的少年将军!”沈天玑小脸满是坚持,眸中微微委屈,倒仿佛是自己的荣耀被否定了似的。
沈天瑾见她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