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二公子自然不会叫易养,不说当外祖母的高淑容不肯,便是当爹的纪淮也是不愿意的。众人各抒己见,最终敲定了纪二公子的小名——长生。
许是因为挂念的人回来了,又或是平安地将折腾了她数月的小家伙生了下来,柳琇蕊痛痛快快地昏睡了两日才幽幽转醒。
正替她收拾着的云珠见她手指微动,不一会那双一直紧闭着的清亮双眸便缓缓睁了开来。柳琇蕊只听得耳边蓦地响起异常惊喜的叫声,“夫人,你醒了?”
未等她看清眼前人的样子,云珠又‘咚咚咚’地往外跑,边跑边叫,“大人,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一会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柳琇蕊有些怔忪地望着门外激动欢喜的纪淮,窗外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投到他的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浅浅金光,让她不由得有几分痴了。
纪淮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大步流星地朝她走过来,用力将她拥入怀中,良久,才低下头在她额上亲了亲,哑声道,“夫人,辛苦你了!”
柳琇蕊轻轻揪着他的衣角,依赖地靠在他怀里,有些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清爽又让人安心的气息,分别将近一年,她不得不承认,对这个男人,她真的是放不下,也不愿放下了。
夫妻俩静静相拥,此时此刻,千言万语都是多余的,唯有对方才是心之所安。
许久,纪淮才松开她,轻轻抚着她的脸庞道,“先吃点东西,嗯?”
柳琇蕊仍是抓着他的衣角不愿放手,温温软软地道,“你不许走!”
纪淮轻笑出声,爱怜地在她唇上亲了亲,柔声道,“好,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嗯。”柳琇蕊由着他高声吩咐人准备膳食,待他的目光又落到自己身上时,忍不住轻轻地抚摸着他明显比离京前瘦了不少的脸庞,有些心疼地道,“瘦了,也不好好照顾自己。”
纪淮失笑,对小妻子对自己的依恋及心疼极为受用,果真是小别胜新婚,以往可是从未见过她这般明显的爱恋,看着她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小丫头一般软软糯糯地拉着自己,他只恨不得用力将她揉进身体里,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让你受了不少苦,幸而都过去了,你好好的,长生也好好的,从今往后咱们一家人再不分离。”他虚抱着她,眼神柔和,却又异常坚定。
“好!”柳琇蕊用力点了点头,片刻又疑惑地问,“长生?”
“便是咱们刚得的小子,岳母大人她们先取了个名字叫着,你若是不喜欢,咱们再另取一个。”
“不,长生就挺好的,孩子呢?”柳琇蕊左顾右盼不见儿子,连忙问。
“方才岳母大人哄他睡过去了,你先喝点粥,我再命人把他抱来。”纪淮接过云珠端进来的粥,打算亲自喂她。柳琇蕊推脱不得,只得红着脸努力忽视一旁掩嘴偷笑的云珠,含住了送到面前的汤勺。
历时大半年,因同启帝下了军令状,务必将受灾民众安置妥当,崩塌了的堤坝c渠道要重新修筑,加上又有宁亲王亲自监督,诸事均得以顺利开展。自得知妻子又再有喜,纪淮是又欢喜又担忧。欢喜的自然是又要有流着他们夫妻血脉的孩子降生了;担忧的却是漫长的十个月他都不能陪伴在她身边,要让她独自一人面对当中的种种不易。
待完成了俢堤的差事,他恨不能插翼飞往京城,既然已经不能陪伴她熬过孕期的十个月,他只盼着在她生产时能赶回来,一同迎接新生命的降临。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日夜赶路,总算是最后一刻赶到了,产房里传出的高淑容惊怕的声音,以及那声‘只怕是难产了’,差点让他魂飞魄散,再顾虑不上许多,他用力推开阻拦他的众人,拼命闯了进去
喂着她用了整碗的粥,将空碗交给云珠,纪淮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