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南以及文馨长公主的身影。她脸色一变,立即便噤声,与永宁县主一般,死死地盯着前方两人。
“一别多年,想不到你我还有再见一日擎南,这些年,你可好?”文馨长公主压下心中苦涩,扬起温婉的笑容轻柔地问。
“托公主的福,柳擎南一切安好!”柳敬南恭恭敬敬地行礼回话,语气有礼,却显疏远。
文馨长公主眼神一黯,更感酸楚。那个视她如珠如宝的柳擎南果真不在了吗?她后悔了,后悔当年一头栽到那飘渺的情感当中,忽视了身边真正待她好的人。
“可我不好,一点也不好他,他心中只有那个为他生了儿子的女人,只有他的儿子”
柳敬南动作一顿,片刻又垂着头目不斜视,“公主殿下得偿所愿,理应过得幸福安乐才是,往日之事不可追。五驸马与公主年少定情,结璃二十余载,京中人人称羡”
“可我后悔了,后”
“公主殿下!”柳敬南大喝一声,瞬间让情绪开始有些激动的文馨长公主回过神来,她含泪凝望着他,望着眼前那个一脸正气,眼中却再无当年柔情的男子,终于潸然泪下。
“公主,永宁县主出嫁在即,五驸马才是你相守一生之人,珍惜眼前人柳擎南另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了!”柳敬南不敢久留,若是知道在此处会遇到她,他绝不敢再过来。本是听闻女儿在慈云庵,他便顺路来接她回府,顺便让女儿在妻子面前美言几句,也好让他能告别每晚睡书房的凄惨现状,哪想到居然又遇到了
文馨长公主见他走得匆匆忙忙,那背影,瞧着倒有几分落荒而逃之感,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从何时起,她竟让他避如蛇蝎了?
直到文馨长公主亦离去,柳琇蕊与永宁县主才走了出来,两人均是愣愣地站立片刻,半晌,永宁县主才猛地一跺脚,带着几分哭音恨恨地道,“我讨厌你,讨厌所有姓柳的!”言毕便提着裙摆飞快地走了。
柳琇蕊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许久许久,才轻叹一声,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去寻柳耀海。
“柳姑娘!”才走了几步,便听有人在唤她,她回头一看,见满脸憔悴的李煦出现在眼前。
她沉下脸,客客气气地行了礼,“李公子!”
李煦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自故自地道,“今日,威国公及夫人到了广林伯府,将c将母亲的名字从c从族谱上划去了。”
柳琇蕊一愣,大伯母果然说到做到。
“六岁前我的身份是父亲的庶子,可他却从不许我唤周姨娘作娘,每隔一段日子便带我到京郊一处庄园里小住,那里头住着位女子,他说那才是我的娘直到有一日,我才发现,原来这个娘不仅仅是我的娘,还是那位会温柔地对我笑,让我不可淘气的大堂姐的亲娘”
李煦仿佛是陷进了回忆当中,也不管柳琇蕊怎么想,便将压抑在心中多年的话全部倾诉出来。
“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竟然是那般不堪后,我便哭着闹着再不肯留在广林伯府,因为,我不配那么温柔的堂姐姐,若是她知晓我的身世,又怎可能再对我笑。父亲拗不过我,终是让六岁的李煦‘病逝’,而我,便回到了母亲身边。”
柳琇蕊沉默地望着他,心里百感交杂。
“我是个肮脏之人,连血液亦是肮脏的,如此不受上苍祝福之人,这一生只配生活在黑暗当中”
柳琇蕊张口欲劝慰他几句,可话却仿似被堵在喉咙当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母亲,是翻看了我当年查探出来的c查探出来的父亲c父亲对伯父一家所作所为,这c这才做了不可挽回之事。你说,我当初既查出了这些肮脏之事,为何不将所有的证据毁得彻彻底底?为何要将它们偷偷存了下来?是不是c是不是我内心深处也是希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