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征战沙场,祖父被信任的得力副将马航云出卖,于挽城当中落入敌军圈套,与三千将士一同战死,以及后来柳家功过相抵,祖母柳太君散尽家财,带着他们归隐祈山村之事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柳耀海听得青筋爆起,满脸杀气地道,“那个卑鄙小人马航云呢?如今怎样了?”
柳敬东一顿,将目光移至柳敬南身上。
柳敬南沉默片刻,才沉声道,“死了,自尽而亡!”
柳敬东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又望望一言不发的柳敬北,这才接着道,“如今圣上隆恩,还祖父清白,柳家亦奉召回京。只是,如今毕竟不比当年,朝中之事,甚至京城各家彼此关系如何,我们都是一抹黑,今后还需谨慎行事!”
众人齐齐应了声。
柳敬东又转头望向承袭了过世的叔父爵位的堂弟柳敬北,“四弟,侯府那边如今人手可够?”
柳敬北点点头,“足够了!”
同启帝不只追封柳震锋为威国公,就连与他一同战死的两个儿子亦得了封赏,长子柳铮源承袭国公爵位,次子柳铮廷获封镇西侯,一门双爵,极尽荣光。如今柳敬东便是新一任的威国公,柳铮廷的独子柳敬北则为第二代的镇西侯。
柳家当年所在的府邸已被柳太君卖了出去,同启帝另赐了两座宅院分别作为威国公府与镇西侯府,两府仅隔着一条街。因柳敬北孤身一人,无妻无子,府中诸事便需由兄嫂帮他打理。
柳家四房相扶相依二十余年,乍一分离,均感不适应,是以柳敬东兄弟三人仍是共居威国公府,柳敬北虽另有府邸,但亦希望能与兄长们同住。
众人商议过后,见天色不早,遂决定择日再议未尽事宜等。
直到屋里只剩下柳敬东与柳敬南兄弟两人,柳敬东才问,“二弟,那马航云之死是否别有隐情?”
柳敬南摇头,“大哥,马航云确是自尽而亡,这一点,我与四弟均是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假。”顿了一下,又道,“马航云背主害了那么多人命,老天亦看不过眼,这二十几年来马家儿郎大多短命,马航云膝下仅余一个孙子。我与四弟夜探马府,持着炳德遗留的书信逼问他前因后果,他供认不讳,只道这二十余年饱受良心折磨,早就不堪重负,如今愿以死谢罪,只希望我们放过他的独孙”
柳敬东冷笑一声,“饱受良心折磨?若不是铁证如山,炳德拿到了当年他出卖祖父c勾结西其人的书信,他会这般干脆利落地认罪?还有炳德的死,若说与他无关,我是绝不相信的!”
“后来又如何?我们那好‘马叔’便这样轻轻松松地自尽了?”他平复一下心中怒气,又接着问道。
柳敬南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不是,他是在亲眼目睹独孙项上人头时自尽的!”
“什么?”柳敬东大吃一惊,“这是何人所为?”
柳敬南又是一阵沉默,半晌,声音飘忽着道,“是耀江!”
柳敬东大惊失色,猛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他,眼中全是不敢置信,“你说是何人?何人杀了那马航云的独孙?”
“是耀江,耀江提着马成平的人头掷于他面前”
柳敬东脸色铁青,良久,才瘫坐在太师椅上,喃喃地道,“我早该猜到的,叶老兄父女的死,想必是受了柳家连累。他们世代居于祈山村,又哪会得罪什么人,纵是与人有几句口角,可可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哪个会如此凶残地取他们性命!”
想到枉死的叶家父女,他苦涩地阖上双眼,将眼中泪意逼下去,声音沙哑着道,“江儿,可是一路追凶寻到了那马成平?”
柳敬南心里亦不好受,不只为了无辜惨死的叶家父女c千里送信的安炳德,还为了性情大变的柳耀江。他根本不敢相信原本性情温厚平和的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