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祖父的书房里出来,便见三舅舅的小儿子,她的小表哥冲着她笑道,“阿蕊表妹,外祖母她们都在等你呢!”
“舅姥爷c舅舅与舅母他们可都在?”柳琇蕊心中一喜,急不及待地问。
“都在都在,一大帮人都在呢,祖母说乡下人就别装大户人家那些规矩了,左不过都是亲戚,还讲究个什么呢!”
柳琇蕊抿嘴一笑,这话也就外祖母说出来有用,否则以外祖父那迂腐的性子,还真没人敢这样男男女女共处于一处的。
欢天喜地地跟在小表哥身后到了厅里,果见邓氏及邓家人都在,邓氏等人见她进来,笑着朝她招招手,“阿蕊过来!”
柳琇蕊脸上全是抑制不住的欢喜笑容,她快步上前见过了各位长辈,几位舅母拉着她问长问短,屋里一片言笑晏晏。
柳敬南夫妇进来便见女儿如同陀螺一般从这个长辈身边转到那个长辈身边,这个拍拍她的小手,那个摸摸她的小脸,无一例外地都是笑容满面。
夫妻二人对望一眼,均摇头失笑,别人家是重男轻女,到了高邓两家则调了过来,男丁早就不稀罕了,就爱将花骨朵一般娇娇柔柔的小姑娘捧着宠着。
这么多辈份高的长辈宠着,却没有将女儿宠得刁蛮任性不知轻重,单这一点柳家夫妇便庆幸不已。
跟着恩师高举人向厅这边走来的纪淮,远远便看见那只伪兔子笑得如同盛开的鲜花一般,一会腻在师母高老夫人邓氏怀中,一会又跑到高家长媳身边摇着她的手卖乖。
他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容,这会儿瞧着倒真是个活泼讨喜的小兔子了!
一会乖巧娇怯,一会大胆泼辣,一会活泼爱娇,就是不知这只伪装的兔子还有没有其他面目?
想到未来即将有很长一段时日能经常见到这只多变的兔子,他的心情蓦地大好
“纪淮见过师母!”邓氏抬头便看见一身蓝衫儒巾的年轻公子,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哎哟,这不是慎之吗?”
“多年未见,师母仍认得纪淮,纪淮荣幸至极!”纪淮笑道。
“你那先生教了一辈子的书,总共才出了这么一个解元学生,往日便总爱向老婆子炫耀,老婆子日日听,又哪会记不住啊!”邓氏爽朗大笑。
高举人老脸一红,握拳掩嘴佯咳一声,提醒老妻注意他的存在。
“行了行了,不说了不说了!”邓氏识趣地敛起笑声,这老头子,一辈子都这般要面子!
高举人早些年在永昌镇的书院里当过几年的教书先生,纪淮那会便是他的学生,对这位温文有礼c满腹才学的学生,高举人自是万分赞赏,及至今年听闻他高中解元,更让他惊喜万状,那个欢喜劲儿,比他当年中举还要强上许多。
“这位便是老夫那不肖长孙,慎之可还记得?”纪淮的字,便是慎之,往日高举人便是这般称呼他。
“自然记得,学纬兄!”纪淮微微一笑,接着便朝着高学纬躬了躬。
“纪淮兄!”高学纬慌忙起身还礼。
高举人又引着他见过了在场众人,直到走到外孙女柳琇蕊面前,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
柳琇蕊见他这般模样,胆怯地朝邓氏身后缩了缩,外祖父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对她念《女诫》吧?
邓氏见老头子吓到了娇娇外孙女,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高举人无声叹息,罢了罢了。
转头又对着纪淮道,“这便是老夫的外孙女,阿蕊,这是纪公子!”后面两句却是对柳琇蕊道。
“阿蕊姑娘,小生有礼!”纪淮含笑朝她作了个揖。
柳琇蕊不敢作怪,老老实实朝他福了一福,“纪公子!”
纪淮戏谑地望了她一眼,他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