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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农蹲到病人面前,打开那木匣,我看见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精细东西,有长短不一c粗细各异的十数根银针,厚薄不同的银刀数把,颜色各异的小铁钩数根,大小不一的小剪刀数把,木尺c铁尺各一根,另有小勺子c小镊子c小钳子c小叉子等等,还有若干药瓶,其中有两个最显眼,一个是红色瓷瓶,一个是黑色瓷瓶,看上去十分神秘。

    这些东西虽然多且琐碎,但是被池农放在木匣子里,却是井井有条,好不杂乱。

    我的眼力好,看的又十分细致,心中顿感有趣。

    成哥却对这些不感兴趣,看了一眼木匣子,小声嘀咕道:“这个死兽医以前就爱弄些琐碎的东西,现在看来更甚了。”

    我道:“成哥,不是还要找他给我治病吗?别叫他兽医了。”

    “好,好。”成哥连连点头。

    我道:“给我治过病以后,你可以再叫他兽医。”

    “哦。”成哥若有所思。

    池农要施展手段了,那些围观的众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瞪着眼看。

    池农的神情不变,用手捏着病人的下巴,将病人的脸翻了过去,露出脸的侧面,然后盯着病人的耳朵看了起来,众人都凝神屏气地看着池农,池农观察病人的耳朵有五分钟时间,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耳朵里没有。”

    说着,池农又将病人的脸翻到另一侧,看另一边的耳孔,也是五分钟左右的功夫,池农眼睛忽然亮了,自言自语道:“这个有。”

    说完,他头也不回,看也不看,伸手便从木匣里拿起那个黑色的小瓷瓶,凑到眼前来。

    这一手让围观的众人都长吁短叹,敬佩不已,我和成哥也看的吃惊,只见池农拿着瓷瓶微微一晃,拔掉瓶塞,朝着那病人的耳孔滴,我看见有两滴透明的液体落进了病人的耳孔里。

    怎么敢往耳朵里滴水?彩虹上的七种颜色

    我正在惊讶,那病人却猛的“啊”c“啊”的嚎叫起来,声音嘶哑难听,刺得人胸口十分难受!

    病人的身子开始剧烈扭曲,抬他来的几个男人包括那名中年男子都急忙俯下身子去按住他,但是却是按不住。

    池农冷哼一声,将小瓷瓶放下,右手伸出中指,在病人面部c脑后c胸口c腰间迅速点了几下,那病人闷哼几声,身子便不再动了,也不叫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问成哥道:“他还会点穴的功夫?”

    成哥低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中医里讲究最多的什么?中药c针灸c推拿。中药还罢了,针灸和推拿可都是讲究认穴辨位的,没有点眼力劲儿,没有点儿力道,没有一手俊功夫,能治疑难杂症吗?这点穴既有助于病症治疗,还能起到麻醉的作用,副作用比用麻醉药轻多了!这死兽——哦,不,这货号称是张家年轻一代中最厉害的人,幺蛾子多着呢,你慢慢就知道了。”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心中暗想:“人们常说,高手在民间,果然说的不错啊。”

    封住病人的穴道后,池农从木匣里拿出来一个银光闪闪的小铁钩,那钩子一端十分短小,但却十分尖锐,池农将那钩子伸进病人的耳朵里,开始掏了起来。

    围观的众人看见,心里和身上便有些不舒服了,我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有成哥看起来无动于衷,表情不变。

    池农掏了片刻,然后神色一动,轻轻地将钩子拔了出来,我赫然看见那钩子上有个长约半寸c筷子头粗细的黑乎乎的虫子,缓缓蠕动着。

    “呀!耳朵里有虫!”有人立即惊叫起来。

    “呕!”有人受不了这种恶心而惊悚的场面,立即逃到一旁干呕起来。

    我也是又恶心又惊恐,浑身发麻,头皮起炸,胃里翻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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