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杏儿蹲坐在脚踏上,轻轻的给方氏揉腿,闻言柔柔的说了桃儿一句:“好了,太太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气的不成。刘姨娘不比别个,总是替老爷生儿育女了,有些话,太太也不好说的。”
这两人一唱一和,方氏却没什么反应,迟钝如她也看出这俩丫头的心思,何况旁人?
“太太,刘姨娘来了。”门外丫头忽然回话,打断了叽叽喳喳的桃儿杏儿,也让方氏回了神。
她示意让刘姨娘进来,杏儿立时挺直了脊背,给方氏打扇的桃儿也拉了拉裙摆,然后一起看着刘姨娘袅袅娜娜的进来。
刘姨娘今日穿了一件松花色绣芙蓉花立领对襟褙子,里面套了一条杏红马面裙,站着不动的时候十分端庄贤淑,与平时大不一样。
方氏免了她的礼,不免问了几句恢复的如何,桃儿嘴快,在旁接道:“看姨娘脸上这般白净,想来一定是全好了。”脸上那么厚的粉,谁看不出来?
“劳太太担忧,婢妾虽然还未全好,却恐旁人以为婢妾因病生娇,不来给太太问安,是以疹子刚一消,婢妾就来了。”刘姨娘好似没听见桃儿的话,径自答道。
桃儿杏儿听了她这番话,脸上不免都有些不好看,这个刘姨娘怎么好像知道她们刚说了什么似的?
方氏只微微一笑,回道:“既然还没全好,就回去歇着吧。你这病也不好见风。”
刘姨娘却不肯走,直言道:“婢妾还有一事要回禀太太”说着眼睛往旁边桃儿杏儿身上扫了扫。
方氏也有点嫌这两丫头聒噪,就说:“你们俩也忙活一早上了,都回去歇歇。”桃儿杏儿只得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太太,您近日遣人过去探过三姑娘么?”刘姨娘语气小心翼翼,“婢妾病了这些日子,最担忧的就是三姑娘,她自小体弱,又最喜热闹,如今这样禁足,婢妾真怕她憋出病来”说到最后眼泪都已涌了出来。
方氏叹了口气,答道:“昨日我还叫人去看过,你放心,秀姐儿还好,虽然瘦了些,精神却不坏。我也没敢把你病了的消息告诉她,怕她担忧。”
刘姨娘连声称是,千恩万谢,最后临走时又说:“婢妾知道太太菩萨心肠,待三姑娘也好,只是三姑娘如今不在眼前,就怕有事太太一时想不到她。三姑娘也十二岁了,这亲事总要太太做主。”
方氏答应会想着陆静秀,叫她放心,让碧草送了她出去。回头等陆静淑来了,就跟她学了这一段,还感叹:“她倒是一片慈母之心。”
“无缘无故的,她怎么就提起三妹妹的亲事了?大姐姐的事都还没定下呢!而且不就是禁足一个月,眼下都只剩半个月了,怎么会耽误了三妹妹的亲事?”陆静淑觉得没那么简单,不过她也想不出所以然,只能把这个疑问存在心里。
谁知过了一夜,第二日刚到陆老太太那里,这个疑问竟然就解了!
“后日是宫太太生日,宫家送了请帖来。”陆老太太冲着方氏说,“你这些日子身子不好,就别去了吧,我带着静淑与你二弟妹一起去。”
方氏和陆静淑都是一愣,宫家就是大理寺卿家,是陆文义的顶头上司。估计陆老太太是想着方家出了事,不愿带方氏出门去给人指点,陆静淑想明白了,偷偷看了方氏一眼。
方氏想了一想也明白了,也不敢反驳,只低声应道:“是。”
陆老太太把静淑叫到身边,让丫鬟拿出了一个匣子,她自己打开以后指给陆静淑看:“前些日子祖母把旧日存的金簪熔了一些,按时新花样重新打了,你来挑一支。”
陆静淑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陆静娴和陆静美,推辞道:“还是让大姐姐先选吧。”
陆老太太似乎很高兴,摸了摸她的头,说:“静淑真是懂事。”就叫陆静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