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酒店。

    范宇停好车，还没解开安全带，后座的男人不疾不徐开口了：“你回国处理辛颜的事情。”

    他一愣，担忧：“可是您一个人……”

    陆景钏合上文件，抬眸看了他一眼，嗓音低沉：“这两天没有重要的行程，不碍事。”

    “好的，我知道了。”

    目送男人回酒店，范宇才驱车离去。

    酒店大堂里面，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了。

    陆景钏迈步进去，门上倒映出了他清隽的容颜，按好层数，身后跟着走进来了一个身着全黑的女人。

    她的肩上背着一个很大的帆布包，一顶鸭舌帽掩去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张红唇。

    “二十二，谢谢。”

    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陆景钏没有看她，替她按了二十二层，双手滑入西裤袋，面色如常。

    电梯缓慢上升的时候，有一阵短促的铃声打破了寂静，声音来源是女人的手机。

    言欢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她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红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不紧不慢的接听起来。

    “我不是让你把钱汇到我的卡上吗？这么多天没动静，你死哪里去了？”

    刚接通，电话那一端年轻女人尖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封闭狭隘的空间里，男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言欢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钱没有，命有一条。”

    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刚抬眸，就看见电梯门上，男人正看着她，眸色漆黑。

    对上他的目光，言欢稍作一顿，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不着痕迹移开了视线。

    叮，电梯门开了。

    她拽了下背包，从容的走出去。走了几步，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蓦地回头。

    电梯内，男人长身玉立，双手chā在长裤口袋，黑眸幽深复杂，与她的视线在空气里相撞，似乎暗潮汹涌。

    见她回头，他也没有躲闪，就那样平静的看着她。

    那双长眸，像一个深渊。

    第2章 当年的事故是一场意外

    言欢微微皱眉，还没来得及细想在哪里见过这张脸，电梯门已经又关上了。

    她杵在原地两秒，才离开。

    晚上九点，香榭丽舍大街116号丽都夜总会。

    音乐震耳yù聋的包厢内，一派热火朝天，五光十色的旋转灯照shè在各个角落，场面光怪陆离，群魔乱舞。

    言欢坐在角落，手里夹着一支烟，青白的烟雾缭绕，霎时朦胧了她的五官。

    在场的二十来个人，有旧识，也有生面孔，纯粹的一场联谊聚会。

    正盯着大屏幕滚动的歌词晃神，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扫了一眼，错乱的光晕下，眸子忽明忽暗，像烟火绽放后剩余的灰烬一样。

    捻灭烟，她和朋友打过招呼，悄然离开了包厢。

    外面清净很多，走廊的地板上铺着红色手工毛毯。

    电话通了，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小言，我是姑姑。”

    “嗯。”

    女人从嗓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听不出波澜。她往走廊的尽头走，想找洗手间，洗把脸。

    “是这样的，昨日薛晴她开摩托车把人家的小车给刮花了，车主要求赔偿……姑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

    “多少钱。”

    “……五万。”

    言欢脚步倏地一顿。

    电话没了声音，那端的人以为她要拒绝，连忙说：“你要是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也可以先拿个一两万……你也知道我们当年把你含辛茹苦养这么大，积蓄也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