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什么决绝的态度都没有表态。但是,秦翠的心中早就埋下了一根叫做“报仇”的信念,她一定要叫齐家人后悔当初。
这是她双手将儿子放进恒温箱的时候,心里暗自发下的毒誓。
时隔一日,儿子那瘦瘦小小的模样,青紫可怜的小脸,还犹自在眼前晃动。
从今往后,只往前进,不向后退。
“丫头,你信不信,只要我们现在一走,不出这条小街,就有登徒子跟来?”秦翠冷笑说道:“这就是人心黑暗之处,剖侧难度量。”
说罢,阴森森地盯着那小伙计,“我倒是想问一问你,到时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伙计你的心里就无愧疚感吗?”
那伙计没想到面前这个叫花子言辞犀利,每一句话都说的铿锵有力,似乎能够力转人心。他朝四周慌乱地瞥了一眼,就发现,先前被自己挑动起来的众人的指责,已经从对方两个叫花子的身上,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他在医馆做工好几年,年年月月天天,看到的人不说千千万,倒也是什么行业都有,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最是知道“人心可用”四个字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刻意避重就轻,挑起围观这些人对于那两个叫花子的轻视鄙夷。现在却反过来被这个叫花子三言不过两语就扭转了局面。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伙计脸色铁青,额头上却已经米粒大的汗珠子沁出来一颗又一颗。
正在小伙计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逃的时候,医馆里姗姗迟来一个山羊胡子老头儿。
老头儿看起来十分斯文,穿一身宝蓝色长寿衣,须发斑白,走路的时候背着手在身后。然后外八字地慢吞吞往外走。看起来不光斯文,还很有权威的模样。
“柴二,道歉。”
老头儿刚走出医馆站定下来,就瞥了那伙计一眼,慢吞吞吩咐着伙计。
那伙计似乎还想狡辩。
老头儿就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伙计,慢条斯理地指出伙计的错处,他说道:“柴二,你莫要狡辩。刚才的对话,老夫再里间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位姑娘说得对。你一没亲眼所见。二无亲耳所听到,怎么能够睁眼说瞎话,指责这两位姑娘的品性?这是你的错,道歉。”
不知道那伙计心里是怎么个想法。但是秦翠就看到那伙计乖乖地。似乎面有不甘地道歉了。
而秦翠注意到。周围围观的人开始骚动起来,她耳朵尖,听到有人激动地朝四周交头接耳。嘴里具体说的什么听不到清楚,但是众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话中都有同一个人的称呼。
“快看,这是鲁丰远老神仙。”
“咦?鲁丰远老先生不是出门远游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哎呀哎呀,不行,我要赶回家去,叫我家老娘带着刚娶过门的小媳妇儿来请鲁先生把红脉。”这个地方的风俗,似乎“喜脉”又称之“红脉”。但是因为还没有怀孕,只是把把脉,看看身体是不是能够怀了,什么时候怀,如果还不能怀的,要吃些什么补一补,把的并不是真的喜脉,只是想要得“喜脉”的人家媳妇子的脉。所以用了“红脉”两个字。
而且好像这种说法也只有这个地方有。
秦翠当然纳闷“红脉”是什么,但更让她纳闷的是,这个从医馆里施施然走出来的老头儿,在此地似乎十分的有名望。
假如真的是这个样子,他的伙计不该是这样轻浮轻佻的呀。
小伙计柴二尽管不想道歉,但是还是照着鲁丰远的话做了。
“对不住,是柴二无礼了,两位姑娘,柴二给你们赔礼道歉了。”尽管听起来是诚意十足的道歉,但是当这个伙计提及“姑娘”两个字的时候,就显得那么点不屑和别扭了。
秦翠都快要笑了,这个老头儿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