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帮混蛋,放开我!吃了豹子胆了!你们可知道本姑娘是谁!”窗外传来一阵女子的暴呵。
元君煊起身去张望,原来从窗户向下看是醉琼楼的后院。
“不停她命令的人,都会被拉去那里”绾绾小声说道,想起自己曾被拖进那暗无天日的房间,不由得颤抖起来,环起双臂。好不容易才说服鸨母,让自己卖艺不卖身,总算离开了那个小房间。用刑的高手可不会伤道花一般的容颜,那毕竟是吃饭的本钱,他们会让你身不如死,身上却又见不到伤。毛茸茸的大老鼠,还有虫蚁在身上爬过的感觉,岂止是让人毛骨悚然。
元君煊大步走出房间,直奔楼下。“哟,爷,您怎么出来了?是不是绾绾伺候得不好啊?我这就去收拾那个臭丫头!”竟然让摇钱树不满意,她是活腻了!
“不必,绾绾姑娘很好。只是,我想见见后院的那位姑娘。”
“后院?”她想起来了,就是昨天才来的那个女子。
话说昨日老鸨正巧上街去买东西,有一个女子在胭脂铺里与老板起了争执。好奇的她便凑过去一探究竟。
“我说姑娘,我这可是上等的扬州胭脂,给你瞧瞧结果你挖了那么大一块出来!”小胡子老板有些不高兴。
“对不起啊,我只是轻轻挖了一下,就这样了。”彩衣的女子拿着一盒胭脂无辜道。小小的一盒胭脂,上面缺了一大块,再看她的手指,殷红一片。她虽然穿着眼下最流行的衣装,但一看便知不是邶国人。微卷的头发和褐色的眼睛,看起来像是北边的胡人。在繁华的都城上衍,遇到胡人倒也不奇怪,许多酒肆里都有翩然起舞的胡姬,吸引着大把的酒客。
“这盒胭脂我没法卖了,你得买下来。”
“好的呀,这味道香香的,我喜欢。”女子倒也爽快,立马开始掏荷包。“啊!我的钱包呢!”她惊道。自己挂在腰间的荷包,竟然不见了!
“老板,我的钱包不见了,钱我下次给你吧!”她冲老板眨了眨可爱的眼睛。
唯利是图的小胡子可不吃这一套,马上变了一张脸:“我看你是想讹我!好好的姑娘家竟然做这种事,今天你要是不付这胭脂钱就跟我去见官!”
一听到见官,那女子立刻紧张起来,想要走,却被老板抓住手腕,吓得她花容失色。
看到这一幕,老鸨眼珠子一转,挤出一脸的笑迎上去:“哎哟张老板,你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啊!不就是一盒胭脂嘛,可别吓到姑娘家。”
“原来是紫姨啊,说到怜香惜玉,嘿嘿,听说你醉琼楼里最近新来个清倌人,还”
“去去去,这胭脂多少钱?我付了。”
“不多不多,三两银子。”
“三两?你以为老娘不识货啊,二两。”
“紫姨果然是识货的人,呵呵。”
付了钱,老鸨伸手在呆呆的胡姬面前晃了晃,“姑娘别愣着呀,我们走。”
“哦。”她这才回过神来。“谢谢你帮我付钱,我的钱包丢了,所以”
“不就是二两银子嘛,小意思。”她嘿嘿的笑着,心里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
“那我先走了,再见!”
“姑娘别急啊,你身无分文,又口干舌燥的,不如去舍下喝杯茶吧。”
“恩。”
当她跟着老鸨回到所谓的“寒舍”,才知道自己掉进了陷阱,却又无能为力,只好扯破喉咙大喊,希望有人来救她。
“哎哟我的大爷啊,那姑娘新来的,不懂规矩,我怕她扫了您的兴啊!醉琼楼里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啊”
老鸨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向着后院走去了。却被一道门挡住了去路,元君煊二话不说就大力踢开了那道门,跟在后面的老鸨连连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