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清早的请安,羽鸢坐在凤至殿后院的凉亭里,宫人们都被她遣得远远的。
今早请安的时候,湘妃的态度格外的恭敬,还让人呈上了抄写好的五十遍《女驯》。那日的惩罚,只是想对她的下马威的回敬,倒没想到她真的抄了。羽鸢懒懒的倚在美人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着。整整五十遍,一点也没少,隽秀的字体整齐的排列着,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来。
“娘娘。”如萱拿了一叠点心走了进来。
“恩,搁那儿吧。”
“这是湘妃写的?”她惊讶道。如萱是家中带来的侍婢,自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在羽鸢面前并不似别的宫婢因着皇后的身份那般拘束。方才在殿上,湘妃的婢女之桃呈上一叠包好的宣旨,她只是瞟了一眼也没多看,现在仔细的看了一下,也惊呆了。
“恩。”
“想不到那么跋扈的她也会恭恭敬敬的请安。”如萱把点心拿到羽鸢面前,一边说道。
“是啊,真怪。”说着羽鸢顺手拿起一块甜饼,咬了一小口。今天的点心做得倒是很合心意,并不甜腻,就连不喜甜食的她也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这点心还不错,赏吧。”
“是。”
放下那叠纸,羽鸢刚要起身,却觉得五脏六腑一阵剧痛,像是针扎一样,忍不住用手扶着柱子。
一旁的如萱见状连忙扶住她:“娘娘,怎么了?”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觉得喉咙处涌过一阵暖流,还没来得及用手掩住,就一口吐了出来,可是吐出的竟然是一口血!
“娘娘!”如萱惊呼。
“我没事。”就在刚刚那一阵剧痛后,身体似乎又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有些乏力。“先回寝殿,不要声张,你去请御医,就说我头晕。”
“是。”
简单的说明了情况,张御医会心的点点头。
他是宫中的老人,也是进宫前父亲嘱咐的,可以信任的人之一。他如今已经是两鬓斑了,后宫的把戏他早就见怪不怪,放下药箱后便拿出一块小小的软垫,示意羽鸢把手放在上面。他仔细的的诊着脉,原本皱着的眉头展平了,可他又再度拧眉。
“本宫怎么了吗?张大人的表情看起来不乐观啊。”
“回娘娘的话,从您的描述上来看,应该是中毒了。依臣看,您的脉象确实呈现出中毒后的紊乱,可是臣行医多年,却从未见过您这样的脉象,臣无能,诊不出这是何毒。”
“还有这种事?”羽鸢听了也微微的皱眉。“不过娘娘您不必担心,您吐出来的是鲜红的血,说明中毒并不深,臣立刻开一副祛毒的方子,应该能清除身体里的余毒。”
“恩。有人问起,你只管说说本宫是休息欠佳,才会偶感眩晕。”
“是。”
张御医说是中毒,可是自己的吃食c茶水,全部都是专人试过后才呈上来的啊。还有刚才的点心,如萱也吃了一块,为什么她没事?若说毒是如萱下的,她是绝对不相信的,自己死了,对如萱根本没有半点的好处,况且如萱和她亲如姐妹根本就不会有这种心思。
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结果来,下chuang来到书案前,翻开那本有些老旧的《鬼谷子》。夏侯家本是武将世家,只是到了父亲这一辈已经是天下太平,再加上迎娶了母亲后带来的安乐生活,恐怕没多少人记得那些烽火连城的岁月了吧。
依稀记得很多年前,年幼的羽鸢和小如萱偷偷的跑进父亲的书房里玩耍,在那些高大的书架间来回奔跑。羽鸢妃快的跑着,不想让如萱抓到自己。
眼看着如萱就要追上来,羽鸢一个闪身,却不小心撞到了架子,上面便掉下一本蒙着灰尘的书来,兴许是父亲看了之后没有放回原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