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姬小童身后,挎着小竹篮,背着麦苗儿快速拼凑也很精美的的花型小挎包,穿着破旧干净的鞋子,麦穗儿的心里充满了喜悦。
第一次走出灵泉村去镇上,也许会看见她的盛夏。看他锦衣玉袍的应该出自豪门,也许就在镇上。就算不在镇上也应该在都城燕京。云崖镇离都城也就二十里,以后有的是机会。
姬小童穿件锦缎棉袍,鹿皮软靴,头发高高挽起,用月白色的玉质发箍固定,儒雅俊气,很有青年才俊的潜质。
他的小随从顺子背着医箱,在前面开路。
姬小童不时的回过头来看一眼麦穗儿。这个凄惨的女孩脱下那身乞丐般的百衲衣,穿了件淡粉色的斜襟紧身短褂,碎花长裙。头上包着一块水红色的绸巾,她包头巾很奇怪,在头上缠了一圈又遮住了半个脸,换了个人般的粉嫩清新。在冬天的乡间小径上很是养眼,像只蝴蝶。
他慢下脚步没话找话的说:“麦穗儿,你头上的包巾是怎么包的,看起来像个帽子。”
麦穗儿将绸巾拉了拉,遮住大半个脸庞:“主要是为了护住头,还有脸。你也看见我这张脸,五花八门的,姬老爷好心让我穿得这么好,不能让脸给拖累了。”
“那就包着脸,头有什么好护的。看看你,把头缠了个紧。头上难道也五花八门?”
姬小童看麦穗儿将头裹得像只粽子,以为她没用过头巾,不知道它的用法,伸手想要帮她。
麦穗儿忙闪开,鬼头鬼脑的看了看周围,几个零零星星的人也沿着小径去河边,压低嗓门很神秘的说:“不是头上五花八门,是头上根本没有头发。秃的。”
姬小童吓了一跳,停下脚步抬高嗓门:“秃头?”
哪有女儿家十多岁了还秃着头,就是男子也该留发了。
“别喊,我这不是无奈之举吗。”麦穗儿见前面的顺儿回过头看,忙虚了一声:“你也看见了,我和姐姐头上都长满了虱子虮子。我们也算是大姑娘了,不彻底将它们消灭了,怎么见人。”
“大姑娘?”姬小童听麦穗儿说自己是大姑娘,差点笑喷出来,这么个豆丁般的小姑娘,还敢说自己是大姑娘。
听出姬小童的耻笑,麦穗儿瞪大双眼极其认真的对他说:“童儿大夫,有什么好笑的,本姑娘过完年就十四岁了。千真万确如假包换的豆蔻年华。”
“豆蔻年华,豆蔻年华。”姬小童强忍住笑,看着她穿着衣裙的过于苗条的身形,裹着绸巾的头,脑子出现了豌豆花。
“童儿大夫,你也别笑,我呀现在看起来不显山露水的,像棵豆芽菜,没准再过两年我就蓬来了,说不定还倾国倾城倾倒众生呢,你没听过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吗。为了越变越好看,就的从现在做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现在我是剪了秃头,不过待我长发及腰,嘿嘿。”
麦穗儿很顺溜的说出一串,转身往前走。
和姬小童相处了一段时间,他是她来这里认识的第一个除了家人之外的朋友。自然的将他当做了最好的,说话也渐渐随意起来,越来越不顾忌。
姬小童眯起眼睛看着麦穗儿合体的衣裙勾勒出的娇小柔美的背影,虽然像个细麻杆,却很有柔和度。
这个让他充满了同情的小女孩,越来越让他刮目相看。
那份同情心渐渐地多了色彩,他在灵泉村的少年一代中也算是呼风唤雨之人,更算是出类拨萃这之人,小小年纪已经学到了爹的医术的十之,连跟着爹二十年已经出师的大哥都自愧不如,被理所当然的定为爹的继承人。
所以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说话。而且除了抓药把脉,更没人能让他发自内心的出手相助。
这个小女孩却让他一次一次的毫无怨言的心甘情愿的伸出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