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彩灯,却是一片吉祥如意,喜气洋洋的场面。太子妃瓜尔佳氏靖雲正在正殿迎接着宾客,笑容满面的应着各种道喜的人,好生一副当家主母的好派头!
“侧福晋进门!”随着一声高喊,托雅的轿子抬了进来。
“请侧福晋下轿。”喜娘在轿边上轻轻的唤着。
托雅在轿内微微沉吟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出了轿子。托雅透过盖头看到了站在高台上身着喜服,面如桃瓣,笑容满面的太子心中一阵恶心。
太子接过递来的弓箭,微眯了眯眼睛将那弓箭拉得如满月一般,嗖嗖嗖三箭,直直的射/入了托雅抱着的花瓶之中。
“侧福晋过火盆,从此红红火火!”
“侧福晋跨马鞍,从此平平安安!”
一声又一声的道贺,一声又一声的祝福响在托雅的耳朵边,越来越遥远,她只觉得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是没有关系的。她只是机械的跟着喜娘的步伐完成她该完成的事一般。
“侧福晋敬茶!”小德子的一声高喊,唤醒了正在神游的托雅。
托雅接过嬷嬷递来的茶盏,跪在太子妃跟前,高举着茶盏递到太子妃手边,“姐姐请喝茶。”
太子妃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嫣红的女人,心中微微酸痛,但是依然笑着接过茶盏,“妹妹快快起来,今日大喜。还盼你多给爷诞下几个孩儿。”
托雅听着太子妃的话,心中冷笑,福身行礼,“妾身谨记姐姐教诲。”
喜娘带着托雅入了偏殿,那偏殿内悬挂着双喜宫灯上的双面喜字透过烛火映射出来,照得一室喜气。桌上的双喜龙凤烛燃的正旺,烛芯跳跃,闪烁一屋暧昧。江南进贡鲜艳夺目的百子帐挂在床前,精致异常,五彩缤纷的百子被堆放在床边,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天家富贵。
“请太子爷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喜娘在旁边说着。
太子接过秤杆挑开了托雅脸上的帕子,看着托雅苍白绝美的容颜啧啧称赞,“爷果然是有眼光的。”
托雅抬头看了一眼太子,面无表情,旋即低下了头。
喜娘看到这一幕心中打鼓,但是却不敢耽误了太子的良辰美景,“请太子爷,侧福晋喝交杯酒,从此长长久久。”
那合卺杯,是两个圆筒杯并连而成,杯底有四个兽面做足,杯的一面是镂雕凤形杯柄,另外一面则是凸雕作盘绕爬行状双螭,那杯体上上下各饰一圈绳索纹作捆扎状,扎口上有一方图章,刻着隶书体的“合卺”。杯身两侧分别刻有剔地阳隶书,一侧是:湿湿楚璞,既雕既琢。玉液琼浆,钧其广乐。另一侧则是:九陌祥烟合,千里瑞日月。愿君万年寿,长醉凤凰城。
托雅端详着华贵异常的合卺酒杯,觉得讽刺不已。这样美好祝福的词,居然是用来祝福一个强要了她身子的禽兽。真真儿是滑天下之大稽!
“侧福晋,请喝合卺酒。”喜娘看着半天没有动弹的托雅,小心翼翼地提醒着托雅。
托雅闻言回过神来,端过杯子一饮而尽。太子看着托雅,嘴角一勾,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仰头喝下。
这时,喜娘端来了一盘半生的子孙饽饽,夹起一块送到了托雅的嘴边。托雅微微皱眉,盯着那子孙饽饽心中一阵一阵的恶心让她迟迟没有办法张开嘴巴。“侧福晋?”
托雅看着那喜娘略带哀求的眼神,张嘴咬了一小口。喜娘问着,“生不生?”
托雅看着喜娘,盯着那黄灿灿的子孙饽饽,说不出违心的那个字。“生不生?”喜娘又问了一遍。
托雅敷衍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应了下来。
喜娘又夹起饽饽送到太子嘴边,问着,“生不生?”
太子双眼微眯,黑眸中闪着令人生寒的笑意,“嫁给本宫,是天大的福气。岂有不生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