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无奈地放下手中的药碗,冷声道:”决定來找你,是我自己愿意,决定陪你在这里疗伤,是我自己决定,不关任何人的事情!”
明明应该情意绵绵的话,段锦睿愣是说的像是冷面无情的御史审理案件一般,让柳墨言无语,段锦睿不想要走,难道他能够强压着人走?若是现在左师陨沒有闭关,或者他的身体好的话,倒是沒有问題,现在的情形,却是段锦睿说不走,便真的赖在了这里。
柳墨言唯一能够做的,便是捏着鼻子,将那碗苦的像是放了一斤黄连的可怕东西咽下去,段锦睿的理由是照顾他,他身体好了,总能够走了吧!
柳墨言的表情颇为恨恨,一直对段锦睿沒个好脸色,段锦睿也沒有出声缓和,让柳墨言一点点儿的恼怒,开始升级,耳听着庄离诀已经先行走了,看到还呆在自己身边不紧不慢的男人,柳墨言气的连晚饭都吃不下去,直到晚上,那个男人端來了一碗东西,柳墨言以为又是药汁,眉头先皱了起來。
”我问了你们教中的医师,调理身体的话,除了那些苦药,雪莲也是可以的!”
段锦睿一眼看出了柳墨言的疑惑,冷了一天的面上,微微露出些许笑意。
”你哪里來的雪莲?”
柳墨言更加惊愕了,因为,星罗教虽然位于雪山之巅,确实盛产雪莲,但是,他白日里喝的既然是那么苦的药汁子补充元气,雪莲的影子都看不到,便知道定然是左师陨仍然恼怒,吩咐下去的,毕竟,他小时候犯了错误,那个人便总是这样惩罚他的。
”自然是有人摘來的!”
段锦睿汤匙慢慢地顺时针旋转着,一股子淡淡的香气飘散而出,柳墨言眼尖,那舒展开的洁白花瓣,分明还带着水露朝气,是采摘了不久的,而不是那些早早采摘下來风干晾晒好的。
”教中的人不可能帮着外人去摘雪莲,你的人不是也被你打发跟着庄离诀回京了吗!”
这又是柳墨言不满的地方,段锦睿丝毫不在乎自己的人身安全,只是,话说到这里,反应了过來,手闪电般探出,捉住了男人一直掩在袖子底下的另一只手,撸起那宽大的袖摆,露出的,是一道道新鲜的划痕,分明是山石划过导致的,而在更往上,手肘的位置,青紫一片,已经肿起了很高的一块,看起來有段时间了,柳墨言蓦然间想起庄离诀说的,男人从马上摔下來的事情。
”这是”
”这是不小心碰到的!”
柳墨言话语未落,段锦睿已经站起了身子,将自己的袖子放了下來,重新遮住了那斑驳的臂膀。
段锦睿转身便走,步伐很是急切,显然,他不愿意在柳墨言面前展示伤口。
柳墨言的手伸出,张了张唇,一句话都无法说出,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喟叹一声,端起方才男人放在炕桌上的碗,雪莲花连着汤水,一点儿不剩,全部咽了下去,咽喉间,是隐隐的甜,淡淡的涩,柳墨言发现,那个男人总能够让他在以为自己投入了全部感情的前提下,放入更多的感动与理解。
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不是催促段锦睿去做什么,不是去想着他远离朝堂呆在这里有什么问題,而是,将自己的身体彻底地养好,再也不让那个男人担心忧虑。
不知不觉间,段锦睿和柳墨言留在这仿佛被世人遗忘的冰雪之城已经五日了,柳墨言积极配合,好好养伤,他本身的底子厚,又加上先进了腹中一圈儿的神药,伤势好的很快,待到教中的医师也点头他远行之后,柳墨言迫不及待地拉上段锦睿,想要马上回京,柳墨言走的头也不回,反而是段锦睿,频频回首。
”怎么,舍不得?”
柳墨言笑语,他自然不觉得段锦睿舍不得这里,毕竟,这里的教众因为段锦睿率人來袭这件事情,对他颇为不冷不热,和在皇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