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静地躺在床上,慢慢平复了心跳,拿眼瞧瞧嬴政。
他坐在不远处的软垫上,正认真翻阅着矮几上刚被内侍搬来的竹简,浓密卷长的睫毛轻垂,挺直的鼻梁在阳光下形成淡淡的剪影,身上滚金边的黑色深衣衬得他帅气十足。
已贵为秦王的他,不应该还像八年前那样有时间陪着我才对,难道秦王政不用每日早朝吗?经过一夜休息,此时我毫无睡意,躺在床上不停翻动着身体。
“怎么,不舒服?”他从书简中抬起头看我。
“嗯,不太想睡,我们聊天好不好?”我笑嘻嘻看着他,赢政长大后的样子放到现代那绝对是超级型男一枚,十分养眼!才不似史书上记载,幼时患有软骨症,长大后胸部和鸷鸟一样。
“嗯,清池,昨日你说要回去,是回天上吗?”嬴政注视着我,黑亮的瞳仁好似蒙着一层纱。
他这种眼神在现代那叫放电,超级型男眼神放电望着你,天下不知有几人能抵抗的住,反正我是不行。把头低下,不去看他,眼下有更麻烦的事情,他如此待我,守了我一夜,真不想对他乱掰。
“嬴政,怎么说好呢?我不是仙女,也不会回天上。这些年我都在家乡,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可现在不知怎么跟你解释那个地方,能以后再跟你说吗?”
他为人骄傲,看似不理人,其实是对于不在他眼里的人懒得搭理。所以若我不愿说,他应该不会勉强我。
嬴政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好,等你想说之时再告诉我。”
bg一!我猜中啦!他真的不会勉强我。见我释然微笑,他递给我一个信任的眼神,我暗想若有机会一定要告诉他,我的家在哪里,也许是我离开的那日。
我寻思着该说些什么将此话题扯开,于是心直口快地问:“你现在是秦王,不用每日和大臣们一起早朝吗?”
他眸光瞬间暗淡下来,声音低沉地说道:“自登基之日起,国事多由仲父和母后处理,我只需每日翻阅这些竹简即可。”说话间,他修长的手指已紧紧握住竹简,指节发白。
我问到了他的痛处,作为秦王,登基8年,年已21岁,却不能亲政,实为一个傀儡君上,这是他的耻辱。更何况,他是一个胸怀天下c宏图伟略的人。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想缓解气氛,于是提议讲笑话给他听。
“说吧。”他笑着看我,隐去刚才一瞬间的不开心。
我清清嗓子:“从前有位老君王要选丞相!而资格须有才能,勇敢!最重要是不能怕妻子!
当君王说:怕妻子者站右边,不怕者站左边!
结果大多数人马上往右边跑,只剩下一位长相勇猛的大将军站在左边!
君王非常高兴地问他原因他说:我妻子说:不准我到人多的地方挤”
讲完,我俩齐声哈哈大笑,真开心,气氛很快轻松起来。
“如此怕妻妄为男子!”赢政笑着评论道。
唉,自进入父系氏族以来,女子便成为男子的附庸,要跟这未来的秦始皇辩论女权,实属不可能。于是我悻悻然躺正身体,小声嘟囔道:“夫妻之间应该相互尊重,不是谁怕谁。”
“相互尊重?!”他疑惑地重复着我刚才说的话。
“嗯,互相尊重,互相支持,风雨同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盖上被子,闭上眼睛,这是个大话题,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更何况我们俩之间的思想观念相差2000多年。
“风雨同舟,与子偕老。”他喃喃重复我刚才的话,接着便是长久的静默,没有听见任何翻动竹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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