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一记重拳,毫不客气得揍在杜子腾那英俊的脸上。
“操!你凭什么打我?艾滋病又不是我传染给那个倒霉鬼的!”杜子腾瞬间捉住杜辰枫的手腕,多年黑道摸爬滚打让他对付起自己那文质彬彬的兄长还是不在话下的。
“你——”杜辰枫扭开弟弟的手:“你明知道他是个吸毒的,居然叫小甜去——”
“是你说的医生面前生命平等,我知道他吸毒又不知道他有艾滋病!再说当时场面那么混乱,汪甜玉打了鸡血一样身先士卒,我难道拦着她不许她去救我弟兄?”杜子腾拉好衣襟,愤愤得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就是个意外,怪不得任何人好不好?如果一定要怪,也是你非要把自己那一套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大道理灌输给那个小女人。人家本来做做贼的不是蛮好?要不是你玻璃心,缺乏安全感,干嘛让她入你这行?”
杜子腾的话就像钢锥一样刺痛了男人的心,他握着拳头的手渐渐松开:“的确都是我的错。”
“哥”杜子腾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万一我说万一很不幸,你放心我就是卖了社团也会给小甜治病!我知道美国最好的医疗水平是可以控制一辈子不发病的,而且做好阻断措施也不会耽误人的日常生活——你们也是可以”
“闭嘴!”杜辰枫的脸色像死人一样难看,他抓起手机再打给宋清平,却只是传来不在服务区的信号声。
“这个宋清平,拐走你一个老婆还不够,你上辈子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缺德事了?”
“阿枫”阮佳华过来关切道:“怎么,还联系不上他们么?”
“恩,清平就只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说得不清不楚。”杜辰枫说:“今天婚礼取消的事已经弄得爸爸焦头烂额了,你帮我跟爸爸解释一下,就说小甜跟我吵架了一个人跑掉。”
“你爸爸那边我会劝的,别操心了。”阮佳华摇摇头:“我好担心小甜,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呢。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有事,不过是自己吓自己。唉”
“哥,你给队长打打电话,他们应该是有组织的都在一块。”
“都没有消息。”杜辰枫一拳砸在桌面上:“那里地势偏远,下了飞机还要乘好几个小时的火车大巴,丘陵险峻,地势复杂——”
就在这时,新闻里传出灾区又一次余震的惊悚消息,杜辰枫紧抿嘴唇一步踏上楼去:“我乘明天一早的飞机过去。”
“阿枫!”阮佳华叫道:“我跟你一起去!”
“阮妈妈,你就不要去了,那边怎么说都还是有安全隐患的。我们是军医,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杜辰枫拒绝道:“万一你有什么危险,我没办法向爸爸,向小甜交代。”
“可是,你这样去也未必找得到他们啊。”杜子腾想了想,说道:“救援队都是流动的,等你赶过去都不一定什么时候了。”
“不管怎么说我也一定要去。”杜辰枫坚持道:“我以前,曾经接过一个疑似艾滋病感染的患者。我了解那苦等窗口期的日子,简直会啮噬掉人所有的生存勇气。那段时间,每一秒钟都难熬得无法想象,最后他只能被转到心理疾控中心。
不管小甜最后会怎样,我必须要陪她走最艰难的这一段日子。”
杜辰枫回房收拾行装,连夜给医院的救援组织部电话申请,结果当然是不被审批。他不想动用父亲的关系,只能申请年假调休。
翻开抽屉,视线落在一摞厚厚的信笺上。杜辰枫翻开,那些陌生的笔迹里包含着令人为之动容的言语。每一个署名都让杜辰枫那么熟悉。
那是汪甜玉为他收集的来自他每一个病人的信,就像林老一样,一旦有一天离去,他们的祝福和感激会像春天的风一样温暖着自己的心灵。
泪水突然打湿手里的纸张,杜辰枫的手臂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