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见是他,表情显然是松了口气,可她迅速移开的目光中却分明多了丝狼狈。他摘下掩护身份的墨镜和帽子,让她趴在自己腿上,自然地拿过药膏,涂抹在她青青紫紫的背上。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可听到她发出猫咪般舒服的咕噜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稍稍用力,一边质问她道:“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哪怕他并不能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但他至少可以帮她一起承担,而不是像个傻子一样被一张报纸吓得心惊肉跳。
她很久都没有回答,他以为是因为弄疼她了,手指移动的速度更加轻柔和缓慢,直到他把药都涂完,才赫然发现她此刻几乎是半裸着安静地趴在他的膝上,他突然感觉到热气直逼而来,整张俊脸连着脖子根红成一片,他不自在地咳嗽着,还未待她穿好衣服就匆忙离开,别说继续问下去了,他甚至没有回头的勇气。
输液管中的滴答声在偌大的病房中尤其清晰,金俊勉站起身,拉开深蓝色的窗帘,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眼。闭上眼睛,他在黑暗中看到了无数细小的光点。他此刻才终于知道,为什么苏彧最终都没有回答,并不是因为痛,更不是他以为的狗屁感动,她是不知道,要怎样回答抱怨着她不给自己打电话的他。
从她去拍戏开始,到她不慎从马上跌落,正好三天,这三天里,他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高原上没有信号,这她是说过的,他们联系的唯一途径是拍摄场地仅有的一部座机,在出发之前,她把写有座机号码的纸条交给他,眼里星星点点的全是渴望,他接过纸条放在口袋的最深处,然后转身上了舞台,一个演唱会后,事情被他忘得干干净净。
一想到她不拍戏的时间都会托着腮静静等候在电话旁的样子,他的心中就一阵绞痛,也许她也曾尝试过给他拨电话,却每次都因为不稳定的线路而放弃,直到因为受伤不得不返回北京,她也还坚信着他会给她打电话,听苏彧的助理说,她一清醒就抓过手机,表情由紧张c欣喜,直到失望
病床因为床上的人有了动作而发出了细小的声响,站在窗边的金俊勉回过头,看到苏彧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正想办法将上半身靠在床头叠起的枕头上,可这一动势必会牵扯到她悬挂的右腿,因为疼痛她的身体瑟缩了下,倒吸了一口气。
金俊勉本是冷眼看着苏彧憋红的脸,可看到她因为疼痛而皱眉,还是走了过去,弯下身摇起床下的摇杆,病床的一头缓缓上升,到了合适的角度,他直起腰,却看到苏彧正静静盯着他紧攥着栏杆的手,想起刚才他正是用这只手紧握住她的,金俊勉的脸不禁泛起了红,可当他的视线向下移到苏彧缠满绷带的右腿上时,他又恢复了满脸的严肃。
金俊勉没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而是选择了离苏彧较远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用探究的目光盯着苏彧,双手指尖相扣,呈三角形抵在下巴上,西服的袖口往上窜了几公分,露出白皙有力的手腕。
在他审视的目光下,苏彧有心心虚地低下头,看到自己那只缠得好似木乃伊的惨不忍睹的右腿,轻轻叹了口气,纵然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但她现在就像俎上鱼肉,动都动不了苏彧烦闷地抓了抓头发,竟然有几粒沙子掉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好吧破罐子破摔吧
苏彧索性不再躲避,她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对金俊勉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
她的声音像是声带打磨发出的,粗糙得让金俊勉听后深深皱起了秀气的眉头,他起身,给苏彧倒了杯温水,走到床边递给了她。苏彧不客气地接过来,手指在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时突然像烫着了一般,立刻缩了回去,金俊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解释吧。”
他又踱到沙发旁,可这次却没有坐下,只是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