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一顶他特意从自己员工那里借来的帽子，上车以后，他又照着资料上的电话号码给赵志勇打去了一个电话。

    陈华生注意到的事许轻远的手下说不定也知道，时间急迫，他不得不小心。

    不过吴成德和许轻宁是一种合作的关系，里面的不稳定因素太多，如果他足够的谨慎，他就不会不顾自己如同家人一样的赵志勇的安危。

    电话好一会儿才接通，听见那把沉稳的声音，何光耀只压低自己的声音，说：“你好，我是何光耀。”

    想必赵志勇知道何光耀的名字，在他报出自己的名字后，电话那头长时间的沉默。

    “我知道吴成德缺钱，找你是因为我想通过你和他做一笔交易。”

    赵志勇长时间的沉默，许久过后，他叹一口气，说：“在哪里见面？”

    “你有没有被人跟踪？”

    “应该没有。”

    “你确定？”

    “确定，我和成德是私下往来，没有太多人知道。”

    听到他这么说了以后，何光耀放心了，说：“我有你家的地址，等一会儿我直接上楼找你。”

    赵志勇看起来五十多岁，保养得当，不过可能是因为他担心吴成德，脸上可见的烦恼与压抑。

    见他为自己泡茶，何光耀忙接过道谢。

    “房子太窄，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沉默了片刻，何光耀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吴叔的为人，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两个女儿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赵志勇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说：“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知道他的下落，如今云翔所有的分厂都被关闭，如果我在他们给出的时间给不出证据，云翔可能会就此消失。”

    “这个我知道。”

    “这件事，如果是我或者云翔自身的问题，我想这样的结果我会承担，但实际上，云翔是被冤枉的。”见赵志勇低着头不说话，何光耀又说：“关闭云翔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赵叔，你呆在云翔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云翔有多少员工，年轻的还好说，大不了再找份工作，可是其他人呢？比如你这种年纪的人，即将退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家里还有需要他们抚养的孩子妻子，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甚至是你自己，你原本该拿到超出政府规定许多的退休金，但因为这件事，你可能拿不到”

    “所以你认为是我的错？”

    见赵志勇有动怒的迹象，何光耀没事人般的笑，说：“这件事不怪你，但你可以避免。”

    房间里安静的几乎死寂，何光耀又说：“赵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吴叔的两个女儿得不到很好的治疗和她们的妈妈那般及早离开这个世界。”顿了顿，他说：“我可以答应你，不管那些人同吴叔给出怎样的好处，我可以将这样的好处提高两倍至三倍。”

    “那成德呢？他会如何？”

    “会坐牢。”

    何光耀的坦白让赵志勇又一次陷入沉默，见他不自觉握紧的双手，何光耀撇开自己的视线，说：“这是避无可避的事，即便云翔因为旁人的诬陷落入这样一种窘境，但这件事我们已经报警，不管以后云翔如何，吴叔肯定都会被找到，而且一旦他被找到，这样的牢狱之灾对他来说也是必然的。赵叔，我现在不过是给出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找律师签署一份有效的合同。还有，吴叔做着一切都是为了他的两个女儿，他能做出这种陷他工作了几十年的公司频临被关闭的事，再加上他本身的性格，我觉得这样的选择可能会让他得到些许心安。”

    赵志勇的表情已经出现明显的纠结和犹豫，可能是因为他在云翔呆了太多年已经对这家公司生出旁人所不及的感情，又或者，仅仅是因为他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