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深不可测,行踪不定的叶影?
入夜的风,像情人的手一样,温柔地拂过两个女子的脸庞,若是在春夜,当真缠绵地让人沉溺,可秋末的风,再柔,也带着点点刺痛的感觉,快要入冬了。叶清歌的眼睛闪过一丝深邃,她带着侍女音烨踏着石阶慢慢走入地底。
音烨点燃了地窖两旁的烛火,一股股阴风吹得火苗明明暗暗,音烨小心翼翼搀扶着叶清歌缓缓走着,这点到让叶清歌心头一软,这密道自己走过不下上百次,每块石头的位置都可以在脑海中勾勒的分毫不差。
烨儿,当真是个体贴的侍女。
想到如此,叶清歌心头砰砰直跳,感觉被她搀扶住的胳膊有点发烫。
两人兜兜转转走了一盏茶时间,便进入了一个地下宫室,宫室的两旁摆满了一个个瓦罐大缸的,音烨熟门熟路地取了其中一个坛子摆到了中央的青石台上,她谨慎地撕开密封的坛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带着的尸味。
这时,叶清歌靠拢过来,围着坛子,双目紧紧盯着那坛子里,似乎期望着什么动静和变化。
只见,罐子里慢慢爬出一只五彩斑斓的小虫,像蜈蚣c又像蝎子。
总之,是一个长得奇异的爬虫。
蛊。
这只蛊,经过了大缸,瓦罐的厮杀,最终又在坛子里胜出。
这才是冥情蛊王。
音烨倒也不怕,咬破了手指,让这只蛊王慢慢吸食自己的精血。
冥情蛊不同于其他蛊虫,它不会攻击自己的饲主。只见,那只在众多毒虫中脱引而出的蛊虫正乖乖地依附在音烨的手指上。
音烨感觉手指有些麻麻痒痒,神情也渐渐放松。然而,在音烨身边的叶清歌则是神情肃然,半晌才开口:“希望这只蛊王能活下来。”
当蛊虫吸食了一会儿后,便松开咬住音烨的手指,又过了一会儿,忽然蜷缩在一起,抽搐了几下,渐渐僵化在青石台上。
死了。
“属下无用——”音烨声音有些沉重,尽管低着头,可她还是瞧见了叶清歌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罢了,这不是第一只死了,自然也不是最后一只,死了,再培育就是了。”叶清歌秀眉微蹙,淡淡的说道,她掏出胸口的手绢,捏着僵死的蛊虫丢入坛子。
自己曾是至阴之体,培育出的冥情蛊产量也极少,何况眼前这人也只是个阴盛体质。叶清歌在心底苦笑:早知这冥情蛊那么矜贵,当初自己,自己就不该让那人夺了身子,毁了这至阴之体。
义父虽然没有怪罪,可她自己知晓,那不过仗着破了她身子的男人是义父的心头宝。
现在那人对自己恨之入骨,她也没了至阴之体,成不了什么重要人物,唯一存活的价值,怕只有饲养这些冥情蛊。
幸亏烨儿是阴盛之体,不然,她在教内将更无地位。
“属下无用,让主子忧心了。”音烨的头更低了。
叶清歌瞧着她恭顺的模样,心头一软,这傻丫头,似乎还不知自己的重要性。
真的不知么,还是?
叶清歌突然涌起陌生的暖意,她闭上双眼,缓缓说道:“烨儿,你放心,我不会让教主迁怒于你的。”
音烨摇了摇头,盯着叶清歌双目,涩声道:“音烨只是小小贱婢,若非得到主子赏识,怕早入了娼门,音烨无用,连累主子被教主责骂。”那字字句句都真情实意,让叶清歌心头一怔,她双眸有些怅然c不解c但更多的是一种震撼和感动。
她被音烨的话语感染了心绪,怅然良久,平复了胸口堵塞的凄苦,方才哑着嗓子:“烨儿,如今这个世上,唯有我们主仆二人可以相依相偎,你切莫背弃我,离开我。”叶清歌本也是冷情之人,不会轻易袒露自己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