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一般,一圈又一圈地在心底泛开。
她心疼,心疼这个把所有悲痛都决然抗下的女子。
叶翎汐像是看透她失魂落魄的神情是为何,依旧冷冷道:“怎么,心疼了?”可语气却掩盖不住那股酸涩。
江臣彦哀叹,只是苦笑道:“我只是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叶翎汐瞥了她一眼,神色未改,只是眸子里多了点其他复杂的神情,沉声反问:“你莫不是以为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皇族公主,这点打击都受不了?”
江臣彦苦笑道:“不,自然不是。”可心底却在掂量,若是她真如汐儿说得那般无事,又岂会被这小小风寒就击溃了身子,当众昏倒。
她怅惘地想着,嘴里泛起了一丝酸苦,却只是摇了摇头,又长叹一声,岔开了话题:“此次楚玄召各地藩王回都,怕是要试试他们的反应。”
叶翎汐见她不愿再围绕那人展开话题,也就随了她,她冷笑道:“那群爱观望的鼠辈,现在怕是急得团团转了。”
江臣彦挑眉,赞同道:“受宠的那群人,怕是一个都逃不掉了,我就不信楚玄不把他们乖乖押回天阙。”唇边笑容和叶翎汐如出一辙,讽刺中满含玩味。
“你今个怎么了,怎么关心起楚皇那群儿子?”叶翎汐细瞧着江臣彦这般神情,倒有些疑惑。
“不,我在想一个人。”江臣彦含糊答道。
“谁?”
“齐王!”江臣彦眼底犹如一泓幽潭,让人看不见底。
叶翎汐一顿,奇道:“你怎么想到他了?”莫不是,这家伙学了自己疑神疑鬼的性子。
“不知道,就是一直觉得他怪怪的,让人琢磨不透。”江臣彦抓耳挠腮,却解释不出所以然来,这是一种直觉,一种摸不着,碰不到的直觉。
叶翎汐见她答的这般含糊,双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打趣道:“怎么?你瞧他不顺眼?”
“也许吧,我不太喜欢他。”江臣彦眼底浮现不自然的神情,她一想起楚商那贼兮兮的目光一直紧迫着叶翎汐,忍不住心底就泛起一阵酸涩,她撅起唇瓣,不乐意道:“也许是他一直觊觎你,我不舒服。”
叶翎汐听她说话腔调油滑,顿时一阵面红耳赤,她抗声道:“江大人,你还是找上官将军喝醋吧。”
江臣彦见她娇羞冷艳的模样,还想恣意逗弄几下,可终究是胆小,生怕惹恼了叶翎汐,当下长吁,顺着她的话道:“上官浩他,现在深受小麟的信任啊。”江臣彦面容平静,无悲无喜,唯有那清澈晶莹的双眸多了点复杂。
“上官浩真乃将才,活脱脱学了回关云长,把萧季的两万前锋全给淹了。我看那楚玄毁得肠子都青了,后悔没在楚都一刀剐了上官浩。”叶翎汐秋波流转,一副笃定看戏的娇俏模样。
“”
江臣彦无语,忽然发现汐儿跟着烟儿学坏了,满肚子的恶趣味。
叶翎汐见她木讷的表情,冷哼了一声,“不和你说了,我去熬药了。”
“那我和你一起。”江臣彦见她要走,脱口说道。
叶翎汐讥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所有情绪:“怎么,怕我下毒,毒死你的好晴儿?
“不,不是。”江臣彦大叫冤枉,口吃道:“汐,汐儿,我没这个意思,你你,别乱想。”
叶翎汐见被她被自个阴损到了,心情甚悦,催促道:“发什么呆,还不走——”
“噢,噢。”江臣彦恍然大悟,像个呆头鹅般紧紧跟在叶翎汐身后。
窗外,暮色霭霭,寒风凌凌,树叶被阵阵萧瑟秋风卷舞在地上铺满了整个院子,唯有墙角那独上盈枝的秋菊正在傲然绽放。
东厢阁里,焚香袅袅,暖意如春。楚倾烟坐在窗台前,低眉垂首,一支玛瑙洞箫